饭后，苏归将碗一放，脸色铁青的瞪着凌霄和文森，“吃饱没有，吃饱赶紧走。”

老妇人没再为凌霄和文森说话，转过身进了房内，关上门就偷笑：都这把年纪了还爱吃醋，真是可爱！

凌霄看着眼前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不疾不徐地说道，“老先生，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苏归摆了摆手，“没兴趣，赶紧走。”

“你若愿意出山，我保你们夫妻半世安宁。”

来之前，盛思源将苏归当年避世的原因告诉了凌霄，这个原因跟当初盛思源避到国外去是同一个。

当年苏归避世后，盛思源这些有些威望的老中医，都被逼得走投无路，要么不敢再行医，要么逃到异国他乡图个安宁。

苏归听后冷笑，“小伙子，口气别这么大，你还没那个本事。”

凌霄笑道，“别的城市我不敢保证，但在海城，我凌霄要保你们夫妇，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会给你们买一片地，让你们夫妇继续按这里的喜好生活，只要你们不想，没人会打扰你们。”

苏归摇头，“没兴趣，我还是喜欢大山，而且我的手已经拿不动针咯，所以你们就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苏归眼底尽是漠然，好像看淡了世俗的一切。

“苏老，时代不同了，以前你们害怕的那个人，现在未必还像当年一样，一呼百应，坚不可摧。”

凌霄如鹰的黑眸紧盯着面前的老头，“中医没落至今，难道苏老就一点也不痛心？如今国家有意扶持，当年那些避世的郎中，现在也相继出来行医，难道苏老就不想为中医的崛起，做一份贡献？”

为中医的崛起做一份贡献。

凌霄注意到，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归眼底燃起了一股期望，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苏老，很多人说中医上不了台面，但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学艺不精，我相信老祖宗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东西是无价的。”

凌霄相信苏归是深爱着中医的，否则也不会将这满院的中草药打理的这么好，“只是真正能得到传承的人实在太少，难道苏老甘心将这一身的本事都带进棺材吗？”

这回苏归沉默了很久，最后悲凉的笑了，“你不懂，在这种大时代下，中医想要崛起，难，难啊！”

凌霄说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

这时老妇人拉开门走了出来，“他说得对，不试又怎么知道结果？你若将这一身本事带进棺材里，就不怕老祖宗怪罪？”

以前他们进山，是为了避世，是为了一份宁静，更是为了保命，如今他们已经满头白发了，哪还有几年命可活？

安宁固然重要，但是他们不能辜负了这一身的医术，更不能让老祖宗的传承断了香火。

华夏的人，骨子里最讲究的不过是传承！

“你……”

苏归被凌霄和老妇人说的哑口无言。

过了很久，苏归才看向凌霄，“我可以跟你出山，但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苏归看出来了，凌霄不是个普通人。

他有底气，也有实力。

凌霄道，“苏老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