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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一年,两年,三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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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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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年,从小孩子变成大孩子的孩子,明白了什么。也不对,他早就明白了,他只不过是……做了些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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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从何处得到那把刀的?这大约无从说起,但也不再重要。仅凭结果来看,似乎既是一个大快人心的结局,又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典型。它可以被称作报应,也可以被称为闹剧。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人们都要忘记最初的故事是如何发生的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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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没人会记得,这样的故事是如何结束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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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的出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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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得对么?”谢辙静静地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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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疯狂的怒吼也没有失去理智的尖叫,更没有自嘲般的狂笑。枫比他要更平静,不如说好像从未陷入失控的境地。他不点头,也不摇头;他不说话,也不离开。他只是静坐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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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聆鹓感到难以言喻的沉痛,胸口压着一块山一样的石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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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在哪儿?”寒觞沉默了半天,开口只是这样问道,“那夜里的凶手只是你的投影,虽然刀在他的手里,但在本体上,我们好像没见到任何凶器。我也的确没从村子的任何角落,闻到凶器的气息。即使时间过去了很久,我本也能察觉出蛛丝马迹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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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自然什么也不会说。就连刚才谢辙的陈述,他并不同意,也未曾反对。谢辙只对寒觞说,或许早就丢了,或是被其他路过的妖怪捡走——这都有可能。只是忽然挑选在特定的某天行凶,这其中的原因仍不明确。想来,枫也不会告诉他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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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要杀掉我吗?”枫忽然说,“过去有道行太浅,无法离开的阴阳师,想以杀掉我的方法解开幻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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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法术不是你施展的,即使杀了你也没用。”谢辙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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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够浅。”寒觞讥笑着,“想来你也不好对付。毕竟是……在鬼身边长大的孩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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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聆鹓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她只觉得,虽然目前他们所经历的事足够可怕,可枫这孩子……也足够可怜。同情心于她而言自然容易滋生,但她自认,这一次的悲痛极具价值。谢辙轻叹一声,面色难以捉摸。寒觞也猜不透,既然得知真相,谢公子又准备怎么做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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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能帮你什么。”谢辙这样说了,“这场幻术严谨严密,恐怕是实力远超我之上的阴阳师所为。他大概想除掉你——你很危险。但因为他没有办法,甚至可能只是同情,便没有杀掉你,而是选择这样的方式。我大约能理解睦月君为何只是路过,却什么也不做评说了。但我与他终归不同,这件事……我没法当没看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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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聆鹓疲惫地笑了笑。这番话,令她对谢辙一贯呆板无趣的看法大有改观。不过潜意识里她就知道,谢公子一定是个好心肠的人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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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寒觞微扬起眉:“呃,你怎么帮?你也说了,这法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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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久失修的建筑,总有最脆弱的一面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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