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煜伸出手,在默凉背后给她打了个招呼。
池梨皱着眉,狐疑地上下打量。席煜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咧开嘴对她笑了笑,摆摆手,算是打招呼。池梨问她“你是本门弟子?若是方便,能否告诉我门派近两年来的事。”
“诶……可是我也才入门不到一年嘛。”
“你知道什么,尽管说便是。”
“这……不太好吧?”席煜陪着笑,面露难色,“梁丘师姑还没说什么呢,我也不好多透露些。再怎么说,我也是宗中弟子,不方便的事的确不好说呢……”
池梨看了一眼慕琬,她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没必要说什么。于是山海又出面劝她,说是只要能透露的事,尽管说便是,不方便的部分也无妨。席煜想了想,这才松了口。不过能说出来的,大多是她自己的事。
她不是本地人,而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在那样的小地方,她跟着爷爷学些武功,小有名气。她爹娘都是生意人,对武学嗤之以鼻,只想快点把她嫁出去。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有些被爹娘宠坏了。好在爷爷是一视同仁的,总是对那两人说,“阿煜的事你们莫管,我说了算。”
她爹娘不喜欢她练武,觉得会“砸在手里”,但她不听,一门心思放在守住当地的擂台上。结果她当真把名声打出来了,爹娘也没敢多说什么,不再提嫁人的事。直到今年年初最疼爱她的爷爷去世了,爹娘又开始叨叨着,要找媒人去,她又气又愁。
在那一带的擂台赛中,许多前来挑战的外乡人,不过都没什么奖励,大家来也只是凑个热闹,所以并未见过极其出众的武学人才。直到有天路过一位青年才俊,说是顺路,图个新鲜与她过了两招。大概她心情是不太好的,发挥失常,败下阵来。围观着唏嘘起哄,说她还是收拾收拾嫁人的好。她气不过,拉着那人重新比试。年轻人将她审视一番,对她的武功稍加赞许,说明日再比让,还人给她留了字条。
第二天呢,席煜与年轻人都不见了,来围观的人扑了个空。席家人骂骂咧咧却无办法。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人是雪砚谷的代理掌门,在办完事与同门回去的路上途经此地。而他留的字条呢,自然是觉得她有深造之资,劝她入门。
虽然被家里人骂作赔钱货,但对如今的席煜而已都没什么关系了。在雪砚宗前辈们的稍加提点下,她的武学突飞猛进,与师父过招也不需要再被让几式了。
她的师父,名叫邬远归。
雪砚宗的事她知道的不多,师父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只是每日与谢花谣相处,时间久了便知道了梁丘慕琬的事。谢花谣说她师父要找一面镜子,只有梁丘知道在何地。她与一个道士和一个小丫头在一起。她的亲妹妹谢花凌将地图找来给他们,他们便派梁丘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黛鸾破口大骂。
对于池梨来说,不知算不算先入为主,但至少她觉得山海的说辞更加可信。她再度看向他们,几人的脸上无一不是忿忿不平,只是没人再与席煜争辩。毕竟严格来讲,她是个无关的局外人。
“事情倒也不是这么说的……”慕琬极力压低火气,“实际上……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姓邬的在哪儿?”
“怎么没用啦!”席煜叉着腰,“我可是同期最厉害的弟子,没人打得过我,我说什么连师兄师姐都要礼让三分呢。你们出去找云外镜了对不对?那既然你回来了,是找到了?”
“和你没关系。”
听了这话,席煜可不高兴了。她立刻拦在众人面前,像个孩子似的闹起来
“我不管。既然你们回谷,那肯定就是找到了。先给我看看!”
慕琬从一开始就觉得头疼。这些对话简直似曾相识。要知道她上一次回来最怕被问到的便是师父的下落。只不过这次的“任务”实属莫须有,也不知他邬远归是哪儿那么大胆子胡乱说话,欺骗这么个小孩子。
等一下。
她当真一无所知?当真大家的口风都那么严,不曾有知道真相的人告诉她些什么吗?
谢花谣真的还好吗?
慕琬看着席煜的眼神愈发怀疑。她转过头,发现池梨的目光更是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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