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幼年奶奶教给我的一些经文。
是善知识,提携接手,引出险道,免诸恶毒。
至于好道,令得安乐。而语之言咄哉迷人,自今已后,勿履是道。此路入者,卒难得出,复损性命。是迷路人亦生感重。临别之时,知识又言若见亲知及诸路人,若男若女,言于此路多诸毒恶,丧失性命。无令是众自取其死。是故地藏菩萨俱大慈悲,救拔罪苦众生,生人天中,令受妙乐。是诸罪众,知业道苦,脱得出离,永不再历
这一段是《地藏经》的一段,也是奶奶在我面前念的最多的一段,耳濡目染之下两岁左右就已经能熟背下来了。
想也奇怪,那时候奶奶常说,道家多杀戮,佛家多慈悲,直到现在我对这句话依然云里雾里一般。
“过来帮我接一下”
井口处传来一个声音,我急忙跑过去,帮着接过刘哥手上的陶罐。
“好重”
刚一入手,就感觉到里面好像装了不少的东西。
“不知道怎么装了,我直接把那一堆东西全都装进来了”
我知道刘哥说的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那么久了,尸体也没有完全化成枯骨,而是一直呈现这样高度腐烂的样子,只能连着泥土一起装起来。
等待我把陶罐放在地上之后,急忙拿来白酒含了一口在嘴里面。
“还来?”
我点点头。
朝着刘哥喷了一口,然后倒了一些白酒在他的手上。
“太可惜了,这个可是好酒啊。山西汾酒啊。”
说完把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一脸的陶醉。
我脑子里面闪过,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只是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毕竟有求于人家。
“最后一件事情了,怎么把这个埋在三伯的床下面。”
“这个不难,今天晚上张严合那小子经历了这个事情,我估计今天晚上指定要去飘香院找小荷花。”
“飘香院?小荷花?什么东西。”
“小孩子别瞎打听。走,我们去看看,他们两个是不是把东西埋在了老三的床下面。”
想让刘哥帮忙,这个事情一早就已经告诉了他,毕竟我不太会骗人,一撒谎刘哥就能看出来。
他说我撒谎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但是就是没有告诉我。
刘哥带着我来到了三伯的房间门口,发现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果然他不会这么做吧,呸”
刘哥朝着三伯的门上面淬了一口唾沫。
左右看了一下,拿出他插在后腰上面的半米长像是木尺一样的东西,在门缝之间捣鼓了一下,就把门给弄开了。
“刘哥,三伯的门外面没锁,怎么是从里面关起来的。”
我刚刚就发现了,门口是没有锁的,但是门口面却是被从里面关了起来。
“这个张严合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后门,是为了方便他从这里到后院佣人的房间的。”
刘哥解释了一下。
我这才想起来,那一天晚上看到三伯从我们隔壁房间出来的情形。
刘哥默不作声,
走到床边上,直接用力,把三伯靠墙的床拉了出来,然后把床下面的青砖块用一早准备的短锄头刨开。
露出下面的土层,刘哥在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双手摩擦了一下,抡圆了膀子,几下就挖出了一个能埋下陶罐的坑。
等到把土埋好之后,刘哥又把衣服脱了下来,把多余的土装在衣服里面,把床推了回去,床角和地面的青砖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音。
听着就好像是一声女人的啼哭一样。
我很纳闷,为什么刘哥根本就不担心三伯会突然回来,好像比我还要确定他今天晚上注定了不会回房间。
我没有多问,跟着刘哥从正门走了出去,看着刘哥把门后的门栓用尺子一样的东西恢复好,等到他回过头的时候,此时的月光刚刚好撒在他的脸上。
此时刘哥脸上的表情一阵铁青,双眼周围泛着青紫色,嘴角上扬,原本阳刚的脸上,现在却好像是带着一股阴柔的邪气。
我心里暗叫不好,顾不上多想,就钻到后院和跨院之间的连廊处,那里放着鸡笼。
朝着里面就一把抓住一只公鸡。
追着刘哥挺直的身体后背就丢了过去。
公鸡一受惊,发出了一声鸡鸣声。
刘哥也是随着这一声鸡鸣声,浑身一哆嗦,身体软软的倒了下来。
我绕到刘哥的面前,看到他此时嘴唇乌青,额头上面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拿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面,好在额头上面虽然是冰的,但是却能感觉到一丝温热。
我朝着他的嘴里面灌了两口酒,双腿盘坐在他身边,等着他醒过来。
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一阵风吹了过来,刘哥打了一个喷嚏,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我怎么在这里。”
他左右看了一下。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冤魂迷失了心智,担心他再次受到了惊吓,连忙说道。
“刚刚你说晚上有点凉,让我给你喝点酒,做事才有力气,谁知道你就喝了几口就晕乎乎的醉倒了,不信你闻闻自己身上,是不是有酒味。”
“喝醉?我刘富贵号称小武松,才几口酒我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