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救人的。”
林烟拿出他早就伪造完毕的流浪猎人凭证展示给他们,“我叫林烟,一名流浪猎人,这位是南星,同样是流浪猎人。”
林烟旁的南星“啊”了意思,很快也拿出自己的猎人凭证。
武器可以丢在家中,但凭证必须随身携带。
“没有武器的流浪猎人又有什么好畏惧的,”那人说道,“你们自身难保,又怎么有心思顾的上我们?”
他说的没错,流浪猎人极其依赖恩赐武器,就像祸乱依赖配合物一样,就像南星这样的流浪猎人,失去恩赐武器后也不过是个体格较好的普通人罢了。
而且林烟身上的伤也意味着,他之前刚刚苦战过一次。
“这位先生,请问怎么称呼?”林烟并不恼怒,笑着问道。
“我姓莫。”
“好的,莫先生,那你应该知道,流浪猎人接受的知识储备和对光幕的适应性训练,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吧。”
“即使我们没有武器,无法战斗,对于光幕的了解也能够帮助人们做出更正确的判断。”
“的确是这样,”莫先生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我可以接受林烟先生和南星小姐的加入,但很抱歉,外面那一群人,我们没有足够的资源和精力照料。”
“你们现在有多少人?”林烟问道。
莫先生只以为林烟在确认他们的规模,“我们只有几十个人,但我们足有二十把枪。”
莫先生不担心这些人会强行攻进来,能在光幕中活到现在都是惜命的,二十把枪足够在两分钟内把这些人杀个精光。
林烟却不以为意,“那你们死了多少人?是病死,还是被怪物杀掉的?”
莫先生终于察觉到提问的氛围,“你问这些做什么?”
“你们总不能运气好到一进入光幕就在这个猎户小屋吧?”林烟说道,“而且猎户小屋里也没有能够供给这么多人的御寒衣物,第一天一定有许多生病的人,你是怎么安置他们的?”
“是那些人常年娇生惯养,才熬不过突如其来的风雪,”莫先生说道,“不过如果是两位的话,我们一定会尊重对待的。”
“所以……哪怕村子就在旁边,你们也没有人为他们找药,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了对吗?”
“……”莫先生的笑容终于淡了下来,“他们不知好歹,逼着我们进入村子,但任谁都能看出那个村子十分危险。”
“没人愿意给他们找药,那群病人就起床造反,没办法,我就将他们赶到森林里了。”
林烟不置可否,若不是光斑处理局与他的协议,林烟也不会选择冒险。
莫先生意识到林烟和南星并没有加入他们的意向,反而和身后的人同仇敌忾,他的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
“怎么,你还要给那群人讨个公道不成?”
林烟也没有想到这个光幕中还有另外一伙人,而且这片森林中的麻烦显然不是“力所能及”范围之内的,光斑处理局就算迁怒也迁怒不到他身上。
所以林烟心安理得地应道,“怎么会,我认为没什么问题。”
“对了,这里的猎户去哪了?”林烟问道。
“猎户?我们到这儿的时候,那名猎户就已经死了。”
这倒是出乎林烟的意料,“被怪物杀死的?”
“上吊死的。”
莫先生说道,“我们在猎户屋子里找到了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他和村子里一个老婆子关系匪浅,就好像……是母子一样。”
林烟很快抓到了问题的重点,“他三四十岁?”
莫先生摇了摇头,“至少八十。”
说完,林烟和莫先生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八十岁的猎户,在这个连枪都没有的时代要怎么在森林中独自生存?
亏那个老姑婆还与他说,“猎户与村中人不和,独自搬到森林居住”。他的确与村庄人不合,但恐怕不是他主动提出离开,而是村民们将他赶走的。
在这个根本谈不上邻里关系融洽与和谐的村庄当中,猎户被排挤的原因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至于他们的母子关系……“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对老姑婆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八十岁的老猎户根本没有能力凭借不利填饱肚子,最终也只能在绝望中选择将自己的尸身吊在房梁上。
“这也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肯进入村庄的原因,这名猎户并不弱,反而十分强壮,连他都会被排挤出村庄,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更没有什么甜头了。”
或许正如莫先生所说,猎户的确强壮,但对于村子里的村民来说也许还不够看。
从他们已知的情报上看,莫先生的选择没有问题,比起进入村子,直面那名老姑婆,倒还不如躲在林中深处谋取一线生机。
但有林烟在,老姑婆也并非无法应付。
“实不相瞒,我们这些天就住在村子里,但我们不打算再回到那个村子,也没办法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