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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两侧都是斑驳的墙壁,朝里走的另一端,则是一间大房,也就是这所宅子的堂屋了。
房顶上几乎已经没有瓦片,露出交错的房梁来,下面是一排半虚掩的木门,木门窗户纸早就腐了,破破烂烂的挂在窗格子上。也幸亏地下没有风,不然被风一吹,肯定要发出那种非常吓人的呜呜声音,现在苏铭和赵昀两个人的心都提起来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紧张的不得了。
唯独苏猛,这家伙大概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对周围环境也没有什么好奇的态度,就跟回家差不多。
“你太破坏气氛了,我好不容营造点恐怖气氛容易吗?”苏铭无奈的望望他。
三人一前两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大屋下面,先隔着门仔细的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赵昀这才比划了一个手势,用带着手套的那只手,轻轻的推动一扇木门。
吱呀,木门发出一阵令人耳酸的声音,缓缓的朝里打开,两道手电筒光紧跟其后,落入黑漆漆的屋中。
手电筒在屋里一晃,只见眼前是个堂屋,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张方桌,桌子两边,有两张空荡荡的太师椅。方桌上一溜排摆着三只四足碟子,像是供品似得,只不过碟子里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在桌子的前面,并排摆着两排椅子,像是一个大家族的议事大厅似得。从这些椅子的造型看来,可以想象的出来,当年这个镇子还存在的时候,虽然偏远,但还算是知书达理之地,说不定是当地的一个望族。
房间被影壁隔成前后两部分,影壁连着房顶上的冬瓜房梁,看见圆滚滚的冬瓜房梁,更确定了之前的判断。这种造型的房梁,建造起来很费事。都是用整跟的上等木材雕琢而成,不怕蛇虫鼠蚁,历经数百年都能不朽,绝不是普通的农民家里能用得起的。
方桌、太师椅就在影壁下方。影壁最上方挂着一只匾额,匾额上落满了灰,甚至都快把原本的字给掩盖住了。
苏铭大约只能看见匾额有四个字,却看不出清内容。匾额下面的两侧,影壁边的圆柱子上。雕刻着一副对联,上面的灰倒是不多,能看清楚字,不过字写的龙凤凤舞,应该是草书之类的,光线又暗,苏铭扫了一眼,十有八九都不认识。
苏铭不认识,赵昀却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他轻轻的走到屋子里。把电筒光在匾额和那两副对联上,缓缓移动着,同时嘴里念念有词的小声照着念。
“看起来,这里这间屋子的主人,不是普通老百姓,应该是明朝时期的一个武将。”赵昀有七八分肯定的说。
是武将?苏铭纳闷,问:“不是说这里都是民居嘛?”之前拿去给赵昀鉴定的那对‘破烂’,赵昀看了之后,说那上面的花纹都是普通人用的,刚才到这片地下建筑之后。一路上从房屋的规格来看,也都是普通人家,并非贵族。无非就是一个比较有钱的大家族而已。
古代阶级森严,普通人再有钱。也不能用贵族的物件,否则就是逾制,朝重里说,那可是能杀头的大罪,越是大家族,越是注意这一点。谁也不希望因为出这样的小错,葬送了整个家族。
赵昀想了想,说:“也许是致仕的官员,回乡养老,或者犯了事的,给剥夺了官爵,发配回原籍。总之从这两幅对联看,这家的主人,应该是曾经上过战场,有军功的。倒不是说他们用的是贵族的规格。”
苏铭不太懂这些东西,反正老赵怎么说,他也就怎么听而已,武将也好,文官也罢,只要没有僵尸妖怪,他就不怕。
正朝四周看着,那影壁墙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沙沙沙声音,像有什么东西拖着在地上爬。
这声音不大,但房间里实在太安静,清清楚楚的落在赵昀和苏铭的耳朵里。两人几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同时扭头对望了一眼,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诧,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几乎与此同时,灰牙也忽然弓起脊背,冲着影壁之后发出呜呜呜的低吼!
平常赵昀和苏铭有说有笑,还会说一些无厘头的笑话,但是在关键时刻,他们两立刻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反应!
两人一惊之后,便是同时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一左一右的闪身绕过了大影壁,来到后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