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虽有疑惑,仍然吩咐人牵过一匹马来。
田千秋对刘据恭声道,“殿下,请您抓一条蛇扔到马身上。”
刘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打开木桶取出一条奄奄一息的毒蛇,甩手扔了过去。
毒蛇虽然将死,但是它本能的攻击力还在,落到马背上滑落时还不忘咬上一口。
那匹马嘶鸣一声不停跳跃,只几息功夫便轰然倒地,全身发黑,气绝身亡。
众人发出一阵阵惊呼。
刘彻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田千秋道,“陛下请看,这是一条濒死的毒蛇,但它仍然致命。如果殿下对皇上心存二心,完全不必冒着生命危险擒下它,只需闪开或不动即可。”
刘彻阴沉的脸色逐渐转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小小刁民,也敢离间皇家血脉?杜周,好好问问他,祖上都有什么人,吃过几碗干饭!”
杜周朗声道,“陛下放心,臣必叫他把祖宗十八代都喊一遍!”说罢一挥手,把朱安世拖了下去。
形势已然明朗,皇上不相信太子有贰心。
刘据紧绷的神经终于松驰下来。
又是一身冷汗……
公孙贺高声道,“臣等绝不相信太子对皇上不忠,请陛下明鉴!”
众人纷绘附和“请陛下明鉴!”
还明鉴个屁?!
皇上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再不出来表个态,不是蠢就是笨!
刘据心里一阵恶心。
刘彻道,“霍光,去问一问,朕带来的御厨还有几个能用的,总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过夜吧?”
霍光道,“回陛下,臣已问过,那朱安世只一人潜入,御厨中并无同伙。”
刘彻挥手道,“让他们过来,继续干活!”
气氛立时轻松下来,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经过这一通折腾,刘据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坐在桌前望着满盘美味一口都没动。
刘彻坐了一会儿,和众人喝过两杯酒后,便起身回五祚宫歇息,快到宫门口时让苏文把太子叫过来。
刘据听闻皇上叫自己过去,赶紧跟着苏文来到宫门前,刘彻遣退苏文和随侍宫女,和声道,“怎么啦?有心事?”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皇上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刘据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刘彻观察他的表情,拍着他肩膀问道,“真不怕了?”
刘据哽咽道,“儿臣……除了父皇,谁都不怕!”
刘彻笑了,“你也不用怕朕,朕有时对你是严厉了些,但你是太子,说话行事自然与旁人不同,不得不谨慎。”
刘据点点头,“儿臣难过的是,父子血脉至亲,还能经受几次离间!”说罢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刘彻重重地拍拍他肩头,神色凝重地低声道,“等你坐到父皇这个位置时就明白了。朕明天到甘泉宫去,你来监国,想做什么就大胆做,不要怕做错,有父皇给你担着。”
刘据顿时愣住,
这是几个意思?
这个变化……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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