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蛸“翻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付东流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盖蛸翻身盖住了脸!
盖蛸圆盖内环中新探出的须腕,在付东流的脸上摸索着,就要往他的眼耳等孔窍内伸进去!
付东流心下大骇,但他毕竟也是在修习一道上摸爬滚打过经年的人,哪怕再紧张,他手底下的动作却仍然是一招一式毫不慌乱的。他先用真气闭上了自己脸上的诸孔窍,才坐到地上,双手迅速结印。
云夜永慢慢走出了黑暗,看着付东流一连串动作却并不阻拦,反倒颇有些得意道:“想和盖蛸作对,你还差点!”
付东流顾不上理他,可高以卓却难以保持镇定:“老二!你连我也坑吗?这盖蛸怎么还在我身上连着?几个意思?”
盖蛸长而有力的须腕,仍旧深深扎在高以卓的胸口,丝毫没有要撤离的意思。
云夜永一笑来眼边便会堆起一堆的褶子,他对着高以卓笑道:“我是在帮你夺回掌门之位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帮我?”高以卓低头看看扎进自己胸口的须腕,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把他的血吸干的样子,怎么就帮忙了?
那少年在后面不安地扭了扭,显然是想对盖蛸这虫子发表些议论,但是苦于口不能言,想说说不出来,颇有些憋的难受。
云夜永斜瞄他一眼,从少年身旁走过,走到高以卓跟前,道:“看来你是不了解盖蛸这虫子啊……”
“我当然不了解!这世上有几个人像你一样愿意跟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打交道?”高以卓眼睛紧紧盯着那几条须腕,虽然并没有感觉这些须腕有在自己的身体里乱动不老实,但只要还在他身体里,总归是让人不踏实啊!
高以卓不敢乱动,只斜了眼对云夜永道:“快给我弄下来!”
“你听我说完就不会急着把盖蛸弄下去了,”云夜永对高以卓说着话,但眼睛却扫向付东流,见他还在结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复杂的手印,方才不紧不慢道:“这盖蛸身上的须腕,可以将对方身上的修为真气全都转为你自己的,老三,你说,我这是不是给了你一个大礼?你这样还愁夺不回掌门之位吗?”
高以卓嘶了一声,道:“真像你说的似乎也是挺不错的,可是,你怎么能保证,这什么盖蛸,是把他的真气转给我,而不是偷了我的转给他呢?”
付东流眼睛被盖蛸的圆盖盖上了,一时无法看见外面情景,耳朵也用真气闭上了孔窍,但他的听力还是在的。此时听见云夜永和师兄的对话,却是心内悲凉。
云夜永也就罢了,本来就是站在对立面上的敌人,他那么做了定然也会那么说。令付东流寒心的是自己的师兄高以卓。他可是刚刚发了毒誓的啊!可此时听他和云夜永的谈话,却句句都是围着掌门的位置打转,却全然没有问一句他这个亲师弟的安危!
难道,刚从掌门印里脱身的师兄,一转眼便将自己的誓言忘记了吗?
付东流暂时不能言语,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倾泻在手中术印上。既然知道这虫是盖蛸,那么寻常的术法就难以对其奏效,付东流只得放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