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衣少年的“多嘴”,刘若明急忙拿眼睛去瞪他。这位少年,本来他自己就是被人盘问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刚被分散点儿注意力,没再被盘问,他可倒好,人家不说了,自己还倒往上凑过来,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白衣少年对于刘若明的关心,只报以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
出乎刘若明意料的,他的兄长刘若愚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白衣少年,不仅没有接着盘问,反倒忽然笑了笑,道:“你……你也是有同感的吧?”
白衣少年微笑道:“那又如何?白驹过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何须放在心上。”
“如果什么都不往心上放,”刘若愚目光灼灼:“这样的生命,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既然你说意义,那我且问你,意义是什么?”少年笑道:“我再问你,修习又是为何?”
“为天地,为众生!”
“天地众生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
刘若愚一愣,呆了呆,才半叹半言道:“兜兜转转,原来不过是云烟而已……”言罢,他竟对着少年长长一揖,道:“在下刘若愚,受教了。”
白衣少年一笑,道:“兄弟何须多礼,我今日还得靠你们兄弟二人帮忙哩!”
刘若明和黑子两个在旁听的是一头雾水,两眼抹黑,面面相觑。这两个人刚才在说什么?怎么三言两语下来,立马追问的也不问了,受盘问的反成了施教的了?刚刚还横眉冷对的两人,为何现在却一副好哥俩的即视感?
“哥,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刘若明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刘若愚忍了笑,道:“你以后会慢慢悟到的……”他把呆若木鸡的亲兄弟撇在一旁,对那少年道:“我暂且信了你那‘怪病’的说法,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进行交易?当然,我和若明自然会从旁协助,但毕竟你才是交易的主角,如果那家伙突然发难,我们恐怕想策应也是来不及啊……”
白衣少年笑了笑,道:“若愚兄不必多虑……我这怪病,真正发作是在夜里……所以,只要能在夜幕降临之前搞定,我……我想我应该能撑下去……只不过,那家伙的实力,我实在摸不透,所以……”
“你放心,我们一定看好了他,”刘若明道:“绝不会让他再溜走了!”
“如此,有劳了……”白衣少年勉强一笑,似乎像遭受了腹痛一样,他突然弯下了腰,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子,噼啪的砸落地下。
刘若明看着他这个模样,实在是忧心不已,他正要说什么,却觉出哥哥悄然拉了拉他的衣襟,似乎是让他噤声。
真奇怪,明明刚才他自己还在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会儿不仅自己不问了,连兄弟想说话还要管着?刘若明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刚才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有什么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