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不时地甩手着手臂,楚洛也是难掩满脸的颓废与烦躁,时不时都能看出他想要抓头发的冲动,很明显的一种几近崩溃边缘的状态。
猛不丁地,江年华倒是冷静了下来,还不自觉地跟Ada对望了一眼,心里其实有些莫名的暗爽:真是活该!他现在也知道什么叫有理没地说了吗?这种憋屈又无奈的滋味,就该让他也好好尝尝!
心里又暗骂了几百遍的“活该”,江年华没再出声。
片刻后,才听楚洛又道: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我也知道那些人明里暗里的咒骂说的是哪件事!最近每天都有警察找上门,白天夜里的都不消停,周边的邻居同事看见我都躲着我走了,连我母亲也莫名其妙地就碰掉了千万劳斯莱斯的车标,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真正的劳斯莱斯,我妈出去走一圈崴个脚就把车子的车标给碰掉了,她哪里认识什么劳斯莱斯,她捡起来纯粹就是顺手,那么贵的车子不是故意车标哪里有那么容易坏?可我们能怎么办?上面直接判我们赔二十万!这几天光是这种事儿我已经掏出全部的积蓄赔了五十多万了,一件接着一件……”
每天被各种人找茬骚扰,警察还各种来调查,这日子怎么过?
偏偏他明知道被坑也没有办法,他没有证据,他妈更是说不清,监控一调,证据一摆,哪怕警察从中协调他们也无法全然脱身,不拿钱消灾还等着被人起诉吗?偏偏不管是被蹭还是被剐,他都得自己担着,连吃饭被打,人家也是宁可被拘留五天死不认账,一分钱不赔,因为他也动手了!可他不动手,难道还由着人打死?
关键是他一个坐办公室的哪能跟那些专门练家子比,比起难看的外伤内里的疼痛更是无法言说。这些也都罢了,最要命的是还有人拿命来碰瓷,他不是故意的也能撞到人,还撞到个有各种基础病的病人,现在医院里躺着死活不出院,一家人也不讲理的来勒索要钱不说,还各种动手动口打骂,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半天,江年华就听他一个人在絮絮叨叨,大概发生了些什么事儿却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私心里,竟也禁不住一阵感慨万千:
这池赫可真有办法,不过也真够损的!
当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她怎么就觉得这么解气呢?他们只觉得委屈、生气、只想着寻求法律途径,怎么就没想到想些别的方法呢,难怪他们发不了大财,这脑子显然还是不够活啊!
不过池赫能做出这种事来,也颇为出乎她的意料,在江年华的认知里,池赫绝对是个标准的贵族,从他不屑演艺圈的方面来看,摒除他本身的偏好之外,肯定也有骨子里的矜贵在作祟,说白了,他就是眼高于顶,瞧不起这个圈子跟这个圈子里的人、事儿跟做事的方式,很多时候,从他不经意间的眼神间她能感触到一些。
池赫这个人,说起来还是很讲究的!一直觉得他是那种身段放地很高的人,行事定然格外注重方式,却没想到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
心神正激荡澎湃间,楚洛期期艾艾的声音却再度传来:
“江小姐,求你行行好就放我一马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求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蓦然回神,江年华却冷笑出声:
“你现在知道不藏着躲着、知道生活被扰乱的痛苦了?你让你妈、你那小三闹上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跟叶芬的生活会被扰乱?楚洛,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叶芬哪里对不起了?你要钱她甚至连问下干什么都要被你训斥,她借钱、预支工资、刷信用卡都不忍心拒绝你、一味地只想满足你!你系着上万块的爱马仕皮带,你有看过她穿的什么、吃的什么吗?”
“你或许会说这些都是她自己愿意的,是她活该!但好歹她也跟你多年感情,夫妻一场,还为你怀过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在她宫外孕大出血的时候这么对她?你还有点良心、是个人吗?”
脸色一阵乍青乍白的难看,男人显然也被他说得无地自容,连头都不敢抬了:
“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砸锅卖铁我也会把钱还给她的,只求你们放过我吧!我还想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再让那些人再来碰瓷了……”
说着,一种无奈愤恨又崩溃的复杂情绪又淹没了上来,这一刻,楚洛算是真真正正地才明白,生活,钱多钱少还是其次,没有乱七八糟的麻烦才是真正的幸福,就算他有金山银山也不够这些人轮着番地来坑啊,特别还是些有理说不清的,当真就是秀才遇到兵,除了糟心就是生气了。
敛了敛眉,收到Ada轻蹭的提示,江年华顿了顿,才道:
“你说的这些事我并不知道,我可以发誓我们、包括叶芬也从来没有找人做过,也没那个本事!如果真的是碰瓷,你完全可以去报警的,相信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哪怕想有人徇私也是不可能的!”
一听,楚洛瞬间急了,伸手就差去抓她了:“江小姐——”
后退了一步闪开,江年华抬手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