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他不知道!
她不信他这种身份地位地会随随便便就帮一个刚认识的人去办事儿!
虽然背后的猫腻跟关窍她早就猜到了,而事实也基本大差不差,但江年华的心态还是崩了,崩地彻彻底底、崩地天崩地裂。
她能接受自己被换掉,她能接受这个圈里的不公,她甚至能接受自己是被关琯算计、给穿了小鞋,一切的一切,她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池赫!
透心的凉,钻骨的疼,江年华的脑子都像是被塞了重重的铅块,沉的她发晕。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关琯跟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眼前只有一张熟悉的关切的面孔跟晃动的手掌:
“年年?你怎么了?”
不是真病了吧?
见她面色青黑、眸光也是呆滞的,池赫吓地不轻,抬手刚想试试她额头的温度,池赫的手刚一靠前,猛地,江年华却避如蛇蝎地后退了一大步,冰冷的眸光一闪,猛不丁地,池赫都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手停在半空都忘了要收回来:
她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冰冷,悲伤甚至仇恨,还像是见鬼一样!
后背一凉,池赫是真的被她给看懵了:“年年?”
再开口,他的嗓音还不自觉地低柔了几分,上前,才试探性地拉了下她的手臂,又一股清晰的瑟缩跟颤栗传来,猛地一个用力抽回手,掌下一空,抬眸,池赫就看到了自己指尖沾染的一抹白给她手臂上露出的半片血痕:
“怎么弄的?你受伤了?”
视线一落,他就看到了她手臂上明显的坑坑洼洼,还有些许青紫痕迹,池赫整个愣住了:这是什么?胶带?果然是遮挡伤口的 ?怎么多了这么多划痕?不是已经愈合结痂了吗?
一个甩手,江年华又把手臂抽了回来,还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曾经的影子,全是陌生跟冷厉,红唇轻颤着,也全是嘲弄跟讽刺:
“是你换掉了我的角色?”
疑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口气,倏地抬眸,池赫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下一秒,一颗斗大的泪珠就砸了下来:
“大象又怎么会懂蝼蚁的艰难?不是想知道我这一身的伤怎么来的吗?那我告诉你,就是为了你换掉的那个角色弄的,你是不是更开心了?池赫,你有没有想过你随便的一句话毁掉的是别人多少的付出与努力,那个剧组、那些加戏、那个导演也都是你的杰作吧?为了讨别的女人欢心换掉了我、还要折磨我,有钱果然任性,很好玩是不是?”
“你……你说什么?”
抹了一把泪,江年华不自觉地抽噎了下,冷笑了下:“池总不懂吗?既然不懂,那就不用懂了!”
话音落,转身江年华往门口走去。
条件反射地,上前了一步,池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年年?”
“不要叫我!”
低吼一声,转身,江年华推开了他的手臂,面色冷厉:“你不配叫这两个字!”
弹了弹裙摆,抬脚,江年华像是一只斗败也优雅的孔雀,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离去。
身后,半天,池赫的脑子都是懵地,慢慢地,他就回过味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关琯!他竟然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
最近,他见过她两次,请她吃了个饭是真的,但关于那换角色的事儿,纯粹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