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革命时期，多少人为了加入这个高尚的事业中，主动去吃苦耐劳，谁都知道两党分庭对抗的那些年，谁是腐败的，谁是清廉的，谁做官是为了公饱私囊，谁做官是为人民服务？”石磊道。

“社会变了，有些风气也变了。”徐云道：“因为现在永远都不是那个艰苦奋斗的岁月了。”

“很多所谓要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公仆利用权力做一些恶心的事儿还少吗？如今居然还有脸站出来抱怨工资低，还有脸站出来说什么基层工作没关系不容易混出头来。”石磊冷笑一声：“然后开始说自己考入公务员有多难有多难，多难都不是别人逼的，多难都是自己家里人逼的！”

徐云笑了笑，他相信还是有一类真正会为人民服务的人：“当年考公务员的，抱着自己要为人民服务的心态去考试的，现在不论在任何一个岗位，都不会说出“工作压力大，工资少”这类话语来，即便是小城市最基层的就拿三千块的科员，都不会这样说。

石磊点点头：“我承认还有真正有理想抱负的。而说那种话的，当年考这个工作就有某种龌蹉的思想！谁敢否认，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考公务员不是为了一个体面的工作，想得到别人的高看？谁敢否认，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考公务员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稳定轻松的铁饭碗！”

徐云一边按照石磊说的地方开车继续走，一边道：“真正要为人民服务可不是个轻松的事情。为什么公务员难考，就是因为要挑选最精英的人才，能拥有最明确的头脑，去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克服一般人克服不了的困难。”

“可事实有多少人能做到。”石磊苦笑一声：“其实我真想问问那些抱怨的人，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徐云示意他不要想那么多：“就跟你说的一样，现在反腐力度大，各方面压力大，过年过节都不发点东西了，自然会有人抱怨。”

“多少人工作的岗位过年过节从未发过东西？至少我知道有很多，福利这东西不是工资，有的时候不知道感恩，没有了就抱怨。”石磊道：“这心态……小市井的心态居然也会有。”

“人能承受多大，就能得到多大的回报。”石磊道：“我一直坚信这一点，收入和能力永远成正比。任何一个岗位的工资决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徐云点头表示同意，有些人原本就一天到晚做不了多少事情，的确是没有资格抱怨。

“有人说过，当老板的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甚至睡觉都要放在全国各地跑的汽车里，所以才有资格做老板。”徐云道：“而公司中层领导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睡觉之前都要想清楚明天必须解决的工作和问题，所以才能每月拿上万的工资，小领导每个月拿六千也是要每天工作十小时，职员每天八小时只做自己手里的一点事情，自然只能拿三千。”

顿了一下，徐云又继续道：“而但凡是每天都有事情做的人，就不会有功夫去抱怨了。”

石磊笑了：“是啊，这话有道理。而那些每天八小时里，还有一半甚至一半以上时间是无聊发呆的，才有功夫去抱怨。而也就只有这种人没有抱怨的资格。”

“抱怨吧，这种人也只能活在抱怨里了。”徐云道：“因为这是他唯一还能感觉自己存在的方式。”

“世界上少几个这种人就干净了。”石磊道：“罢了，不说他们了，一说就有火。”

这时候徐云也已经看到了路边的那家“六本木足浴城”的招牌了：“这地方也不难找，就开到这样一个地方，都不怕有人查他们，关系后台还真的是够硬的。”

“毕竟有东瀛领事馆的人给他们撑腰。”石磊道：“算了，我也没资格说人家，我以前也没做什么好事儿……不提也罢。”

徐云停下车，马上就有一个年轻人冲上来给他们开车门，开车门之后还用日语问候了一句：“哭你吉娃！”

石磊瞅了这青年一眼，没有理会，而徐云却拍了拍他肩膀：“哥们儿，说中文就好，又不是东瀛人。”

那青年怔了一下，这是老板规定啊，让他们学会一些简单的日语招呼客人，给客人一种“东瀛人给自己开车门”的错觉，他这才看了一些岛国电影学了一些简单的。

“您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东瀛人。”青年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