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嬉皮笑脸的回头说:“小茹姐,不是说好一起来看白阿姨的么,你怎么自己来了?”大长腿冷哼了一声说:“你不是今天晚上没空么,我当然是自己来了!”
我苦着脸说:“小茹姐,哎,别说了,今天这事差点被坑爹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大长腿一脸讥讽,说:“是精尽人亡还是死在肚皮上了,抱着狐狸精,当然那是不舍得见我了!”
这醋味,直接都窜到楼道里来了,下午我还以为没事呢,感情大长腿一直憋着劲,不对,应该是我上次左男男那事,大长腿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到现在终于要爆发出来。
我苦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幸好里面的白阿姨说话了:“是陈凯来了吗?小茹,怎么不进来?”
我逃也似的进了屋门,一脸献媚的冲着坐在沙发上的白阿姨打招呼:“白阿姨,我过来看您了,你好点了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这一段时间不见,白阿姨的身体瘦了很多,脸上也憔悴了很多,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时日不多了。
白阿姨笑着说好多了,小陈真有心啊,还记得我这老太婆。
大长腿接着话茬说:“他能有啥心啊,心也都扑到那狐……那别的地方去了,说来看你,连个东西都不带!”
我被大长腿这两句话挤的满脸通红,来的匆忙,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但我眼瞅见白阿姨家里那二胡,站起来说:“白阿姨,你别听小茹乱说,我最近学了一首曲子,专门是过来拉给你听的!”
说着我就去拿那个二胡,大长腿像是神经病一样叫起来,喊道:“不准动!”我吓的手一哆嗦,刚伸出去,就缩了回来。
白阿姨略微埋怨的对大长腿说:“小茹,你别吓着陈凯,没事,陈凯,你拉给我听听。”
我现在看出来了,这二胡应该是白阿姨的宝贝,当下小心取了下来,看了看,其实挺普通的一把二胡,甚至都有些陈旧了,估计不是二胡名贵,而是这二胡后面的故事啊!
拉的曲子倒不是新学的,只是以前没拉过《烛影摇红》,曲子是好曲子,中国式华尔兹圆舞曲,意境是美的,就听这曲名就是,不过我这曲子一开始拉,白阿姨一下就站了起来,那眼睛亮的吓人。
我还以为自己拉的不对,但是白阿姨站起来后,慢慢坐下,闭上了眼睛,让我继续。
莫非是以前听过?我想着再换一个,但是白阿姨不乐意,正拉到高氵朝,谁想到那二胡弦绷想一声断了,那红衣女主美丽清冷偏偏有太多无可奈何的情绪刚刚爆发出来,还没完全流露,直接被腰斩在曲子里,不过意外倒是让这无可奈何的情绪拉到了极致,曲子如此,人生如此,哪有事事顺心,哪有善始善终!
大长腿听见弦断的动静,有些着急叫了起来:“陈凯!我就说不让你动!你看你!这,这怎么办!白阿姨,对不起啊……白阿姨,你,你怎么了?”
我抬头一看白阿姨,那枯槁的身子靠在椅子上,沟壑纵横的老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老泪遍布,她抹了一把眼睛,看着我愣愣发呆,自言自语的说:“像啊,真像……”
……
我和大长腿出去的时候,大长腿眼睛是通红的,我正走着,她有些霸道的把我手拉了过来,然后靠在我的肩膀上,带着鼻音说:“我就是借你肩膀靠下,我跟你说,我很快就要烦你了,你不要乱想啊!”
我嘿嘿一笑,说:“我知道,当然知道,你随便靠,啥时候烦我了,就不要靠了。”
大长腿听见我这话,反而是搂着我胳膊的手有些用力了,她继续说:“陈凯,咱们帮白阿姨找找那人行吗?白阿姨太可怜了,一辈子没嫁,就是,呜呜就是为了等那人,男人,呜呜,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白阿姨刚才跟我们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二胡,男人,还有爱情的故事,因为那个男人,白阿姨终生未嫁,不过也是一个薄情汗,离开已经几十年了,这去哪找。
不过我还是不忍心驳大长腿的意,点头说:“嗯。”
大长腿有点酸的小声说:“是不是耽误你去找狐狸精的时间了?”
刚有点小情调,直接被大长腿这句话给弄没了,我糗着直接喊了一声:“尼玛,又来了!”
大长腿推了我一下,顺势踢了我一脚屁股,喊道:“臭混蛋,骂谁呢!”
不过踢的一点不疼。
我苦着脸回头看大长腿,看见她红着眼睛立马把脸给端了起来,不过那嘴角的微微上翘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