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子厚,先不说这样做影响怎么样,这个能行吗?”
殷士儋半天才从朱平安这个惊世骇俗的建议中回过神来,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喝茶间隙不小心瞥见了裕王那红的仿佛被火烧似的脸庞,不由得被呛了一口,平复了之后,抬头看向朱平安,不确定的问道。
其实,殷士儋在问朱平安时,心里的天平已经缓缓倾向于朱平安的这个建议了。
只是,他需要朱平安给他增加砝码。
殷士儋问完,陈以勤、高拱都将目光看向了朱平安,一旁的裕王也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朱平安。
“我觉得应该有九成的把握吧……”朱平安缓缓开口道,“首先,严世蕃是一个贪婪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具有良好受贿职业操守的人,卖官纳贿都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只要收了钱,他准能帮你办成事,严府门前投帖送礼的车如水马如龙,就证实严世蕃良好的受贿操守,不然,即便严世蕃背靠严嵩这棵大树,也不会有多少人来送礼行贿。”
当然,说到严世蕃良好的受贿职业操守的时候,朱平安的语气是带着讽刺的。
听到朱平安讽刺严世蕃良好的受贿职业操守,高拱、陈以勤等人都无语的笑了。
不过,他们心里却是认可朱平安所说,严世蕃这个人好像还真的是如此,虽然贪婪的不行,受贿的手段五花八门,可是确实是收了钱就办事。
“他这算狗屁的操守……”殷士儋扁了扁嘴,继而又问道“即便他有什么狗屁的受贿职业操守,可他会收、敢收我们的贿吗?他可是站那边队的……”
殷士儋暗示说严世蕃站景王的队,他能收裕王这边的贿赂,让裕王领到岁赐吗?!
“严世蕃贪婪成性、目空一切,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来,我们给的是真金白银,他没理由不收啊。二来嘛,汝试想之,如果连裕王殿下都给他送礼了才能办事的话,那以后还有谁敢不给他送礼呢?!有了我们的效应和例子,接下来他严世蕃收礼就能收到手软。这种宣传、扩大影响的机会,我想贪婪狡诈的他是不会放过的。”
朱平安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解释道。
“嗯,有道理……以严世蕃的胆子和为人,这种事情他是能干的出来的。”高拱微微点了点了头,他对严世蕃还算是比较了解的,朱平安所言与他了解的一致。
陈以勤闻言捋着胡须的手顿住了,低着头认真思索起朱平安的建议来,他虽然跟严世蕃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是严世蕃的风评却早就是如雷贯耳了的。
“另外嘛……”
朱平安顿了下,向着裕王长揖道歉道,“接下来的话,会冒犯殿下。平安先请罪了。”
“子厚,你何罪之有,若说有罪,也是严贼。”裕王摇了摇头,他现在对严世蕃父子恼怒、厌恶的很。
以前皇兄仙逝,嘉靖帝询问立储君的时候,按序应立孤为太子,可是严嵩这个老贼明装糊涂,暗支持圳弟,愣是不表态,害的孤错失良机!
还有严世蕃这个小严贼!克扣孤的岁赐达三年,害的孤不得不节衣缩食,日子过的如此凄苦,多少想做的事都因没有银子而罢手,犒赏属官都得斤斤计较,以至于害的孤处处被圳弟领先!
提起严嵩父子来,裕王心里面有一万句的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谢殿下。”
朱平安拱手道谢,起身后接着说道,“另外嘛,严世蕃又是一个极度自信、自负、自傲、自恋、自大的人!我曾听人说,严世蕃在一次酒宴中,当着严嵩和众宾客的面夸耀说,‘放眼如今大明天下,可称举世奇才者,至三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