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因笑道,“闽大人是国之栋梁……”还是闽家的未来接班人和希望。
后半句她当然不好说,又道“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当然只能想想。以后闽大人睡眠的时候试着想今天的梦境,或许对大人的睡眠有所帮助。还有,一定要摒弃杂念……”若实在有排解不开的烦恼,找个人倾述,或者找个发泄口。
当然,后一句话她目前也不好冒昧地说出来。
催眠治疗失眠只是一种手段,不可能一失眠就催眠,更不可能一次催眠就好,还要辅以心理疏导。但她也不可能住在省城帮他治这个病,以后他再犯了再让她来就是了。再来,她与他就更熟悉了,有些话才好说,有些事才好办。
闽户向许兰因抱了抱拳,笑道,“许姑娘的这个法子与众不同,本官承你这个情了。以后,还要继续麻烦许姑娘。”
许兰因道,“闽大人心系百姓,能为大人排忧解难,是小女子的荣幸。”
闽户笑得眉目舒展,又问,“许姑娘这一手绝活是师承何人?”
许兰因呵呵笑道,“上年春我在野峰谷采药时遇到一位自称姓张的老爷爷,他教了我几招。”
这话说得含混其词,会让人产生错觉。
闽户果真产生错觉了。暗忖,野峰岭是燕麦山的一脉,张老神医前年秋天和上年春天就在那里住过……他又联想到了闽灿的夫人献给老平王妃献的如玉生肌膏。她的说辞是机缘巧合下花重金得到的,难不成是在这位许姑娘手里得到的?
若闽灿真是从这位姑娘手中得到的,他们肯定不会花“重金”。他清楚他们的性子,这位姑娘的穿戴也说明了一切。
若许姑娘真是张老神医那里学到的这一手绝技,又得了如玉生肌膏,也能想通了。
闽户不好再往下问,了然地笑道,“那位张老丈有这种本事,应该不是一般人。”就差明说张老丈就是张老神医的话了。
许兰因就是要造成这种美丽的误会。她并没有说是张老神医,也没明说是张老神医教的催眠,是他们自己这样想的。既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种“绝技”,万一以后张老神医明确否认,她也有回旋的余地。
而且那话她也不完全算撒谎。当时张老神医的确要教原主几招的,原主拒绝给了,但她愿意接受老神的好意,承那个名声。
闽户又给郝管家使了个眼色。
郝管家进内室拿了一个荷包,双手承给许兰因,笑道,“许姑娘的这个情,我也承了。以后我家大爷有需要,还是要麻烦许姑娘。”
许兰因接过荷包笑道,“我家住在南平县的小枣村,或者找赵无,找到他就能找到我。”
说完,她屈膝告辞。
等那几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子外面,闽户提高声音说道,“出来吧,你把许姑娘的手段和措辞都记下来了吗?”
一个清秀的小厮从一间内室里走出来,把手里的两张纸承上说道,“奴才基本上都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