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城外裴家军在百重山附近全歼川兵,不仅如此裴家军再一次兵临城下,这一次恐怕再也没有援军能够支援南阳,南阳城破在即,袁楷的想法再一次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贤侄,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袁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身家性命全都系在我一人身上,我自然要慎之又慎。”袁楷苦着脸搬出全家性命当做借口,来为他再三横跳做解释。
看着这张恬不知耻的老脸,赵京仕真想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见小利而忘义,做大事而惜身,这样的人一辈子也成不了大事。
只是,眼下大事未成,他们赵家还需要策反这袁楷,让他配合裴家军拿下南阳,也好巩固赵家在裴家军内部的地位,是在不宜将袁楷得罪,这才强忍着恶心之意,与袁楷虚与委蛇。
“世叔的难处我也有耳闻,我自然不会怪罪世叔。”赵京仕昧着良心道。
“那就好,那就好,眼看城外裴将军就要攻入南阳,届时裴将军那里还望贤侄多多美言才是。”袁楷笑道。
“那时自然,只是世叔,眼下裴家军已经度过了最难时刻,眼看着破城在即,世叔这个时候再投过去,功劳自然没有哦前几天大了,还望世叔能有个心里准备。”赵京仕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这...”袁楷脸色有些难看,“贤侄,这裴家军这不是还没有攻入南阳么,此时我就投靠裴家军岂能不算大功一件?有道是事在人为,这件事还要贤侄在裴家军面前好生劝劝,以贤侄与裴将军之间的关系,岂非易如反掌?”
赵京仕气极反笑,这老货不想雪中送炭,反而恬不知耻的想得到与雪中送炭一样的功劳,这世上岂能有如此好事?就算真有这样的好事,有岂能落到他袁家身上?
赵京仕站起身来,走到袁楷身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世叔赎罪,我自问在裴将军面前没这么大面子,办不到此事,还请世叔另请高明吧,另外,小侄的来意想来以世叔的聪明已经猜到了,只是现在裴家军破城已无悬念,我这趟算是白走了,我这就回去找裴家军谢罪,世叔好自为之吧!”
说完,赵京仕竟然转身就要离开。这要是让赵京仕离开了,一旦裴家军进城,他袁家不仅好处没有,反而就连现在的财富能不能保住也不一定,虽说他早就打听到裴家军做事极有章法,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把子在别人手中,别人一旦改变主意,那他袁家可能到了他这一代就要绝嗣了。
想到这,袁楷快步上前,拦住赵京仕,道:“贤侄,贤侄,以前是我不对,趁着裴家军还没进城这个空档,咱们可以将功折罪啊。”
赵京仕斜眼看了他一眼,道:“世叔,这次你不在变了?”
“不变了,不变了”袁楷连声道。
“那就好,我裴家军自从入城再到占领南阳中间肯定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我们能在这段时间内拿下许士柔等一众文武,必能减少我裴家军攻城伤亡,缩短我军占领南阳的时间,也算是大功一件,不知世叔怎么想?”赵京仕道。
他的任务还没完成,这一次行动不仅没有成为增分项,反而大大失分,要是这样回去,估计会被自家老爹活活打死,所以他岂是那么容易就离开?只是这袁楷实在是太过于反复无常,要不行此下策,则又则能让袁楷下定决心?
“拿,拿下许士柔?不行,不行。”袁楷吓了一跳,在他心目中裴家军进攻南阳,他袁家在旁敲敲边鼓,鼓噪一下士气也就行了,这样一旦朝廷日后追究起来,他们也不是主犯,到时候使点银子就能让他们逃脱惩罚,而赵京仕的话则是让他们成为主力,这是万万不能。
“既然如此,世叔后会有期。”赵京仕不在废话,转身就走。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急匆匆跑来,对袁楷道:“老爷,咱们在城门口的人回报,说城外裴家军已经攻上了城头,眼看着就要拿下城门了。”
“什么?”袁楷吃了已经,看着已经走远的赵京仕,一咬牙,高呼:“贤侄,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