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那些粗坯没有军饷,养不起家人呗,还能怎样?”年轻衙役见不是那刘头的相识,也就放了心,啐了一口,道,“要是我儿子要去当兵,我先自己打断他的狗腿。”
王道直意气风发地走在大军前列,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军进攻县城,上一次还是在山西,结果那次还没开始攻打,就被撤了回来,所以那次不作数。
说实话,王道直自从在闻喜县投降裴小二以来,一直在裴小二的眼皮底下做事,虽说做的中规中矩,地位生的也是不落于人,只是没有功劳傍身,说话还是没有底气,平日里虽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但背地里,早把他编排的一无是处。
故而,王道直早就憋了一口气,想找个机会好好证明一下自己的本事,让所有人看看,自己也不是凭借溜须拍马的幸进之人,自己也是有本事,有能力的将才。
这次等了好久,终于又等到独自领兵,进攻县城的机会,他可要好好表现一番,打出一个大大的胜仗,让全军对他刮目相看,狠狠扇一下那些编排自己人的嘴脸。
南召县因县城东北隅的南召店是宛洛大道上商旅息居的名驿,因而命名南召。不过可惜的是,自从崇祯上台之后,为了节省银两,下诏裁撤了天下大多数的驿站之后,南召驿就不复存在。
当然,在这次大裁员的背后,一个快递小哥失业了,没办法只能自己创业,其后果极其严重,要是崇祯知道这一点,也不知道有没有半夜哭醒。
南召县中兵丁不多,唯一可虑就是县城内的一些豪绅巨贾。由于临近商道,南召县县内的商贾极多,那群人才是南召县真正的掌权者。
这些人平日里勾结官府,欺压良善,身边都养着一群专业的打手,要是将这群家丁打手聚集起来,协防南召县,那这南召县极有可能变成汤池铁城。到那时,在这南诏城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拿下,自己要表现一番的意图,也将付诸东流。
“打这一仗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一定要快,要快到南召县县中兵丁反应不过来,快到县中大户们没时间串联,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之后,那些大户们就算不想认,也得捏着鼻子认下来。”王道直打定了注意。
“如何才能最快?”周倜问道。
要想达到最快的效果,自然还是要借用宋孟的骑兵才是正道,只是王道直却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会分润他的功劳,虽然他自诩不是小气之人,但在这件事上,情况有些特殊,这是他树立威望,扬眉吐气的翻身之战,他想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不用骑兵,那就只能凭借他们的腿了,好在裴家军日常训练中,有很多耐力训练,虽然自从转移以来,训练有所降低,但应付这点路程自然不在话下。
凭借着双腿行军,又想达到快的目的,那就只能采用突袭的方式,悄悄接近南召,等夜间发动偷袭,偷城成功的话,一样可以达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咱们夜间行军,白天休息,躲避官兵耳目,悄悄接近南召,发动夜袭,方可一举拿下南召。”王道直正色道。
不得不说,裴家军好像有喜欢用夜袭的传统,以前刘知足攻解州是夜袭,冯克斌攻汝州也是夜袭,现在王道直攻南召又想采用夜袭,只能说夜袭真的太好用了。
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什么也看不到,就像瞎子一样,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个视力正常的人与之拼杀,自然占尽优势。
裴家军自从建军以来,极为重视士兵待遇,尽管有时候条件有限,但裴小二仍尽最大能力,给裴家军将士足够多的营养,故而军中有夜盲症之人极少,也正是有这样的条件,裴家军才有进行各种战术动作的前提。
“那万一咱们行军之时被路人发现呢?”
“那就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王道直目光不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