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范士礼皱眉道:“有什么不开眼的土匪敢来进攻寨子?他们就不怕有命来没命回去么?”
见好友不信自己,许成章也急了起来,道:“范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想,我运货途中被土匪抢了,将来肯定是要面对家法的惩罚了,这个时候,我要是想骗你,我肯定让你帮我去把那批铁料给抢回来,好让我免于处罚。只是念在你我二人多年好友的份上,我也不想让你身处险地,所以我才跟你实话实说,我真没必要骗你,那股土匪真的要来进攻寨子了。”
说着,许成章将自己怎么被埋伏,怎样被严刑逼问,后来土匪首领是怎样逼自己让自己后半夜带着他们上山,以及自己最终是怎么逃出来的,都原原本本地向范士礼说了一边,最后道:“这些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土匪后半夜回来进攻寨子了吧,快去布置人手将寨子好好防御起来,迟了就全完了。”
范士礼听到好友的话,也有些感动,他本可以对自己说只有小股土匪,让自己出兵替他把土匪灭了,把铁料抢回来,可就是担心自己中了土匪的埋伏,所以宁肯他自己受罚,也不让自己身处险地。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个好友真够意思。
想到这,范士礼动情道:“好好,许老头你好好修养吧,我这就去安排人手,保准那土匪只要是来了,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说罢,挥手让下人把许成章抬进寨子中的大夫处,让大夫好生救治。
等许成章被抬走之后,范士礼陷入了沉思,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却总想不出是哪里不对。既然想不出来,那便不想了,反正先守住寨子总归是不会错的,于是便下令,叫醒所有的家丁,回到各自的位置,准备随时迎接土匪的进攻。
家丁们原本都在睡梦中,被叫了起来,心理自是不满,却不有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憋在心里暗暗骂娘,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来到寨墙附近,看着外面黑咕隆咚的夜色闲聊。
哈哎一个家丁打了个哈欠,裹了裹身上的棉衣,不满得抱怨道:“这大晚上的,谁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打寨子?这个时候叫咱们起来,真缺德。”
“嘘!闭嘴,听说是许管事给咱们送铁料的时候土匪被抢了,土匪告诉他后半夜要来攻打寨子,所以范管事这才让大家紧急起来,防守寨子。”
“土匪头子告诉许管事下半夜来要打寨子,让许管事来通知我们做好防御?”那个打哈欠的家丁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人,“你觉得是土匪傻了?还是你傻?土匪要来打你,他还会派人来通知你么?愚蠢。”
“你”那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自己想想好像也是,要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提前告诉别人自己要打他。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一脸铁青的范士礼走了过来,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冬天的夜格外的寂静。两个家丁的交谈都被巡视的范士礼听了个正着,他终于想到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土匪头子怎么会告诉许成章,自己要攻打寨子之后,还会让他走了呢?其中肯定有诈。是了,肯定是这样,范士礼一脸铁青的急匆匆的走回了内宅,他要去找许成章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