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把年纪,吃死就死了,可温锦还年轻。吃死了倒也还好,就怕落下什么病根,半死不活。
“……渔鱼的事,您也提点她。渔鱼既然被皇帝御幸了,跟锦儿就不再是同一条心。人心难测,谁知道渔鱼怎么想的?封她做个美人,又不值什么,陛下肯定同意。”薛湄道。
老太太听得一身冷汗。
当天下午,老太太递了牌子进去。
温锦那边也给了答复,让她明天早上进宫去。
薛湄彻底丢开了此事。
她去了趟瑞王府。
萧靖承已经准备好了,这几天反而很空闲。
天气又很好,他们俩四处逛逛,还往金州去玩了一天。
到了八月二十,萧靖承整装出发。
卯初时,他从后门进了郡主府,那时候薛湄已经起来了。
她要送他。
他进来,丫鬟们吓一跳,薛湄也很吃惊。
萧靖承着玄色盔甲,那盔甲一副足有六十斤,他穿在身上恍若无物,行走自如。有了盔甲的他,更显得英俊不凡。
薛湄端详着,然后问他:“这个累不累?”
“还好。”萧靖承道。
乌金打造的盔甲,坚不可摧,沉稳无比,能抵挡刀剑,又有些柔软度。他可以行动自如。
薛湄伸手摸了摸,摸到了满手冰凉。
萧靖承趁机一拉她,让她贴在他怀里。
盔甲膈得她生疼,薛湄抬眸看他。
萧靖承:“等我。我过年的时候一定回来陪你。”
到时候,抽空也要回来一趟。
薛湄:“好。”
萧靖承心情起伏,很是不舍,而薛湄却没什么感觉,这让他更是忧心了。
薛湄踮起脚,在他面颊上亲吻了下:“一路平安。”
萧靖承略微弯下身子,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两人亲完了,气氛没暧昧起来,反而有点好笑。
薛湄就忍不住先乐了。
萧靖承也笑了起来,心情轻松了不少。他轻轻拂过薛湄面颊。
薛湄微微侧头,将脸在他掌心蹭了下。
萧靖承便没有松开手,叮嘱她道:“哪怕我不在京,你万事莫怕。我再留两名暗卫给你,锦屏会替你安置好;一旦有事,就进宫去找我母后。”
薛湄:“好。”
“谁欺负你,能打就打,打不过先记着,等我回来。”萧靖承又说。
薛湄再次忍俊不禁。
她笑容很璀璨,唇又在他掌心亲吻了下:“好。”
时辰不早了,萧靖承得出发。
薛湄告诉他,自己也要去城门口送他,故而两人一块儿出门。
他们来得比较早。
薛湄的五弟昨晚没回郡主府,而是在营地过了一夜。
他已经换上了盔甲,站在队伍里,表情肃穆,身姿挺拔,俨然是个大人了。
薛湄冲他眨眨眼。
他偷偷朝薛湄呲牙而笑,然后又扭过脸,板起面孔装严肃。
而后,皇帝和戚太后也来了。
兵部官员,包括薛湄的二叔纷纷过来辞行。
一番热闹之后,萧靖承出发了。
他翻身上马,临走时深深看了眼薛湄,那眼中有依恋浓郁得无法化开。
扬起马鞭,战马一声嘶鸣,扬长而去,留下一道道滚滚沙尘。
薛湄立在那里,倏然觉得好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