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是走神了,没办法深入到那美妙之中,抱起了薛湄。
薛池慢慢往下走。
他脚步越发快了,带着几分急切。
薛池逃也似的离开了画舫,他的小厮玉忠和石永跟上,两人随侍左右,问他:“主子,咱们往哪里去?”
薛池:“直接回府吧。”
他对盂兰盆节的感觉很不好,这天就没一件事让他顺心。
玉忠安排了马车。
人特别多,运河两旁的街道人更多,故而马车想要离开,需得慢慢缓行,还不如步行便捷。
薛池揉了揉眉心,但愿今晚别再有事。
却有什么东西,砸进了车厢。
薛池往旁边一躲,发现只是一个纸团,毫无杀伤力。
展开一瞧,是熟悉的图案,薛池微微阖眼,深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玉忠已经停了马车。
有人快步上车,身形迅捷。
“……你有事?”薛池不客气问来人。
来人是姜东安,有点黑,有点憨憨的。他看了眼马车,脸上顿时很失望:“主子,怎么就你一个人?郡主呢?”
薛池:“胡闹,这是你第二次拦车。你可曾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放了。”姜东安很委屈,“我就是想见见郡主,好些日子不见她了。”
薛池:“不适合见。”
“她不知我是谁。”
“她很聪明,第一次见就罢了,若是再见,她能猜得出来。”薛池道。
姜东安与有荣焉:“她的确聪明。兄弟们提起她,没人不佩服。她真厉害,是不是主子?”
薛池的思绪,在这个瞬间有点走空。他为了遮掩自己走神,轻轻颔首,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姜东安是个二傻子,他也看不出主子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次来,还是进货?”薛池问。
他们说的“进货”,是一种很简单的暗号,就是把薛池需要的东西,但是他还没有的,从梁国的黑市上买走。
“一方面是。”姜东安道,“还有件事想要告诉主子。”
“何事?”
“也跟郡主有关。”姜东安道。
说罢,他目光炯炯看着薛池。
薛池的眉头蹙起:“你还跟我卖关子?怎么,要我求你?”
姜东安这才憨厚笑起来:“不敢。玄鹰传回来的消息,廖真死了。”
廖真就是和薛玉潭合谋算计裕王,却被判了流放的廖家少爷。
此人阴险狠辣。
不过,他到底跟薛湄和薛池关系不大。哪怕廖真再不讲道理,他也不能把自己的噩运和薛湄联系起来。
“他都死了,报此事有何用?”薛池淡淡问。
姜东安:“他是假死,其实是被匈奴的鬼戎单于接走了。廖真憎恨梁国,甘心做了匈奴人的走狗。
主子,白崖镇又要不太平了。若没有瑞王坐镇,成家那些傻小子斗不过廖真和鬼戎的。”
薛池:“……”
“……廖真跟郡主有仇,瑞王又跟郡主有情,此事应该关乎郡主吧?”姜东安笑道,“主子,您转告郡主吧。”
薛池略微颔首。
他催促姜东安赶紧走,行事要小心,千万别被人抓到了把柄。
姜东安道是。
“主子,萧明钰他上次还遇到了我。”姜东安突然又道。
薛池:“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姜东安道,“他会坏咱们的事吗?”
“不会。”薛池淡淡道。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