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的决绝令得所有人为之一怔，顾南辞，“即使是因此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裴秀，“没错。”

顾南辞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想过你能因为我放弃报仇，只是，我不想让你死。”

“我知道。小辞哥，你总是很善良。”裴秀说着，一顿，“可我并不是一个你值得付出善意的人。”

顾南辞，“为什么要这么否定自己？”

“这不是否定，而是事实。”秀秀说着，勾了勾红唇，“我杀过很多人，我也知道你在暗地里调查过我。现在我能告诉你，你从前所怀疑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包括之前叶景行在C城遇上的意外，只不过我当时的目标是他手中的古卷轴。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不会因为你们是朋友而留情。”

说到这里，顾南辞眼中的光终于熄灭，“那你知道，当时车里还有曦曦么？”

裴秀，“不知道。”

“但即使知道，我依旧会这么做。”

“秀秀…”顾南辞的声音变得暗哑，“你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

裴秀见他眼底流露出的陌生与失望，无谓的勾唇，“我本来就是这样啊顾南辞，我从小就知道，只要依靠你，就能得到点我想要的东西。”

“因为你这个人总是那么伟岸，不会对我见死不救，即使你不喜欢我，也会对我伸出援助的手。”

她从小，就是个心机深沉冷漠的小孩啊，一直都是。

她说着，朝着他踱步走去，整个巷子极静，静到只有她高跟鞋的声音在回荡。

裴秀走到他面前，仰头注视着他，“对于你的怜爱，我真是无以为报。我曾经想过只要你开口，我当个情人也不是不行，但是谈到真感情，那就太伤人了。”

“小辞哥，我的确很喜欢你，但是与爱情无关。”

顾南辞发誓，这是他听过，从裴秀口中最狠的一句话。比起之前她说过的许多都要狠。

他抿唇垂眸，“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也不曾爱我是吗？”

秀秀挑眉，似乎很意外他会这么问，旋即眉开眼笑，如同一朵带刺的朝露玫瑰，“当然。”“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能谈爱了？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秀秀说着，伸手帮他正了正领子，这样一个情人之间才会有的旖旎举动在此此刻所有人眼里看来，倒像是一种

无声的告别。

裴秀，“小辞哥，我们应该好聚好散。成年人再说些其他顾左而言他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顾南辞轻轻拂去她的手，神情冷淡，“开始缠上来的人是你，现在毫不客气驱赶人的也是你。你以为你在作践谁？”

裴秀微愣，美眸中流露出了一丝歉意，“抱歉，我没有想过自己的玩心会惹来这样的事。”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所有的感情都是覆水难收，这次，我认了。但是如同你说的那样，秀秀，没有下一次。”顾南辞说完，就径直擦肩而过，再也没有回头。

秀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握紧了自己指关节泛白的手指。

她终于还是将他亲手推开了，原来一个故事想要结束真的这么简单。

只要一个人主动上来画出句号，就可以了。

“大小姐…”周围下属看裴秀神色不妙，有些关切的上前，“您没事吧？”

裴秀回过神，冷静的摇头，“这点事不算什么，现在重要的是找出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