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那盏油灯依旧是当年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盏,此时此刻的光芒竟然没有微弱半点,就好像,它可以这样无休无止的燃烧上百年一样。
只是,那琉璃盏璧上蒙上了一层灰,黄泉风沙大,也情有可原。
她微微靠近,将上面的灰吹掉了一层,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沙哑衰老的声音,“是谁在外面?”
是冥婆的声音,那老沉得让人耳朵有点难受,初樱没有说话,收回那停留在琉璃灯上的目光,移到那扇老朽的木门上,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它是怎么能抵挡住这黄泉的风沙 的。
“是我!初樱!”
她沉声开口,没有什么感情,自从上次在晟州医馆里见过她一次,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进来吧”!
冥婆那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似是她早来晚来都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是迟早都要来的。
初樱推开门,一阵风瞬间灌了进去,吹起房间里的一片腐朽之气,她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随手关上门,冷声道:“你是时候将你这客栈好好打扫一遍了。”
说话间,目光却在四下流转,似是在寻找冥婆人在哪里,将整个大厅都扫了一遍,方才看道冥婆颤悠悠的从柜台下面走出来,手中提着那盏经年不变的油灯。
“等你到时候来了打扫也不迟。”
冥婆幽幽开口,然后走到中间的桌子前停下来,将油灯放到上面,自己跟着坐下去,问:“是什么风竟然将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她说话有些酸,好在初樱并不在意,而是自己跟着上前坐下,语气依旧淡漠:“就是问你,我与他的恩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换言之,是什么时候,才能死在他手上,将这百年来的诅咒给了破了。
冥婆抬眼望着她,那双满是皱纹且浑浊犀利的目光看得初樱几分不自然,就听得她发出鸭子一般的笑声:“老身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想死在自己心爱的男子手中的人。”
“那你如今不是见到了。”
初樱没好气的反问一句,随即又道:“告诉我到底还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
冥婆无奈的摊了摊手,那双手里满是污垢,看得初樱胃里都忍不住直翻腾。
“按理说,你和他已经生了一双儿女,且还是龙凤双生子,不是应该希望那一天来得越晚越好?怎的竟一心想着求死了?”
“你既然不知道时间,问这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