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侧妃请您过去。”
公孙安阳的丫鬟小水前来,跪在院子里,开口禀报道。
夜南冥不甚耐烦,“本王有要事在身,走不开。”
小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应了一声便悄然离开了。
自从公孙安阳被接回来之后,夜南冥基本就没有去看过她,唯一一次出行,便是去圆咭寺烧香,却也不愿意与公孙安阳同行。
小水回去将夜南冥的话转告给公孙安阳之后,公孙安阳看着怀中的孩子莫名就有了恨意。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小水退下后,公孙安阳仔细看着怀中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了,他总觉得他长得跟夜南冥没有半分相似。
心中忍不住一阵阵恐慌,想到当初夜南冥当初对她狠心绝情所做的一切,后背便阵阵发凉。
可是如果这孩子真的不是夜南冥,为何他还要接自己回府?
想不通,她越来越想不通了。
不知道为何,孩子突然就哭了起来,她忙让奶妈进来,待他出去喂奶。
如今孩子已经生了,本以为自己在王府的地位会有所上升,却不料反倒是为独孤清羽做了嫁衣。
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她不知道,独孤清羽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从宫里回来,刚下马车,就有人上前行礼搀扶。
“见过侧妃。”
侧妃?
独孤清羽一时半会儿没有反映过来,愣在马车前,看着面前的丫鬟,似是在思量她方才说的话。
“你,喊我,什么?”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见过侧妃。”
那丫鬟心中忐忑,战战兢兢的再次开口。
“侧妃?”
独孤清羽偏着头,俯视着面前的丫鬟,提高了声音,拧眉重复了一遍。
“大胆,见到王妃竟然擅改称呼。”
身边的阿彩有些愤怒,上前大声呵斥那丫鬟。
那丫鬟见状连连磕头解释:“侧妃饶命,一切都是王爷吩咐的,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自改称呼啊。”
“王爷,哼,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阿彩自然不会相信夜南冥会做这种事情,拔出手中的匕首作势就要上前,独孤清羽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侧妃饶命,侧妃饶命。”
那丫鬟被吓得不轻,连连磕头求饶,却不知道这样会更加惹怒独孤清羽。
“住手。”
阿彩正欲动手,就被里面传出来的呵斥声给止住了,抬头看去,便看到郁尘从里面沉步而来。
郁尘先是看了一眼那丫鬟,再走到独孤清羽面前,行完礼后解释道:“还请侧妃见谅,属下们都是听从王爷的吩咐,不敢有丝毫僭越。”
又是侧妃。
独孤清羽彻底忍不住了,怒声质问道:“王爷为何要改我称谓?”
“属下不知。”
郁尘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模样,独孤清羽自然是不能找他发泄,冷着脸便进去了。
径直去了宸苑,却看到书房门紧闭,立在院中,冲着里面大声问道:“清羽是王爷堂堂正正迎进门的宸王妃,如今大婚刚过,王爷为何要让全府上下改叫清羽侧妃?”
她年轻气盛,夜南冥之所以要娶她为王妃也是因为想让苍国站在他这一边,所以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有优势的。
却不料里面只是淡淡传来一句:“宸王府再无王妃。”
刚说完郁尘就进来了,在她身后恭敬道:“侧妃请回吧。”
独孤清羽脑子里现在还回荡着夜南冥那句话,原本清明的黑眸里渐渐噙满了恨意,而此时她所恨的人,是初樱。
夜南冥表面上无动于衷,其实心里一直都留着初樱的位置。
北巷小院里,初樱睡了一天,她有些发烧,所以有些迷糊。
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声音急切,她费了好半天力气才缓缓睁开眼睛,本以为是幻觉,却听到门突然就被用力推开了,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她偏过头,就看到满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跑进来,摔倒在她面前。
强烈的不安油然而生,待她看清楚时才发现,倒在血泊里的人,是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