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她又想不起来。
“你可知那画上之人是谁?”
一个沉厚雄浑的声音从她不曾注意的角落里突兀响起,初樱吓得浑身一颤,忙转身,这才看到隐在暗处的男子,若不是仔细看,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你是?”
初樱心里警惕,但是想到自己进来这么久,他都不曾做出伤害自己的动作,遂大胆了些。
对方哑然失笑,“你倒是说说,寡人是谁?”
“寡人”二字一出,初樱便知道是夜修骥了,条件发射般跪了下来,“参见王上。”
夜修骥坐在椅子上,目光幽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初樱,依稀能寻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可是当他敛神时,又清楚的知道,对方是初樱,一个把自己最为看重的两个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
可是,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有如此魅力?
“起来吧。”
他缓声开口,语气倒是和夜南冥有几分相似了。
不顾也不怪,毕竟,夜南冥和夜修骥是亲父子。
初樱站起来,心中还是有些忐忑,遂着急解释道:“初樱深夜打扰了王上,还请恕罪。”
“我倒是想问你,为何夜闯王宫?”
他看到她刚才进来的时候手中抱着两个盒子,神色匆匆,想必是被人追赶着。
初樱一想自己若是跟他说自己是去太医院偷药的,他肯定会怪罪自己,但若是说谎,也不一定骗得过。
一时间为了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的不回答寡人?”
夜修骥见她久久不说话,遂又追问了一句。
初樱思来想去,最后只得撒谎道:“近来王爷身子不太好,初樱想着太医院的珍贵药材颇多,所以便想着来偷偷拿一点,回去跟王爷补补身子。”
她心里自然是清楚夜南冥在夜修骥心中的分量,所以如果说是夜南冥要吃这些药,夜修骥怕是不会说什么吧。
听到她的回答,夜修骥神色微惊,“冥儿为何身子不好?”
“王爷最近老是多汗,体乏,腰酸无力,我就想着定是操劳过度,便想弄些药草回去给他补补。”
初樱说得一本正经,可是听她说的夜修骥却是变了脸色。
在他听来,初樱的这些叙述全然是肾虚的表现,可是自己的儿子看上去那么健壮的凶猛男子,怎会有这种不举的症状?
不过看来初樱显然是不明白其中缘由,也不好意思多说,便只好冷身道:“但你可知王宫戒律森严,你私闯王宫,寡人是可以治你的罪的。”
他暗自揣度,难不成是初樱让夜南冥变成这样的?
想到这里,心中便更是不甚满意了。
初樱忙又重新跪下,“还请王上恕罪,初樱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
初樱显然俨然已经被他吓出了一身汗,心中正想着该怎么全身而退呢。
可是夜南冥是何等聪明之人,又怎么会这轻易地放过她?
“自然是下不为例,不过今日寡人还是不会轻饶你。”
他开口,便给初樱判了死刑,初樱脸色不太好看,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身份尊贵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她不开口,夜修骥老谋深算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一样的光,“你可知,这是谁的寝宫?”
“初樱不知。”
她着实是不知,帝王都是又三宫六院的,那么懂妃嫔,她怎么可能知道?
如今仅仅知道仅有卿酒和王后两个人。
“此乃冥儿圣母,南音的寝宫,那画中女子,便是南音。”
夜修骥看着墙上的那幅画,思绪完全,这么多年,他年年睹物思人,如今相思入骨,竟看谁都想南音了。
话刚说完,初樱便再次被震惊到了,她刚刚还在想,为何墙上那女子的眉眼如此熟悉,原来是夜南冥的生母,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她知道南音在生夜南冥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不敢贸然开口,只得保持沉默。
却是忍不住多看了墙上画中的女子,当真是生得好看至极,也难怪王上对她用情至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