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说。”
阿觅仍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等着客人上门。
他每天都还是很有计划的,只卖二十张符纸。
“你别坐着,快吆喝啊,卖完了我请你吃糖葫芦去。”
阿觅用胳膊撞了她一下,让她快点帮自己。
初樱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也抵不住糖葫芦的诱惑,遂跟着他吆喝起来。
“公子,买符纸吗?保家安宅,驱邪避凶……”
一辆马车缓缓过去,随即停下,车上之人先起帘子,看着贴着假胡子的初樱,那好不容易恢复到毫无波澜的眼眸瞬间波涛汹涌。
“让那小师傅来跟我算上一卦。”温和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苍凉和疲惫。
梵听想去喊的,但是被他给拦住了,吩咐车夫去了。
那车夫走到摊子前,阿觅看到生意上门,连忙笑道:“公子可是要算上一算?”
“我们公子让你过去替他看看手相。”
那车夫并没有搭理阿觅,而是直接看向初樱。
初樱一愣,指着自己:“你确定你没搞错?”她指了指旁边的阿觅,“这位是我师父,他很厉害的,让他去吧。”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看手相啊。
“我家公子就是让你去。”
车夫语气坚定,初樱见状。有点为难,看向阿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觅对于对方居然要初樱去看手相这件事情很是不服气,但是都是做生意,初樱赚的钱也是他的钱,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他可以暂时不计较。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言外之意,我帮你看着。
只要有阿觅在身边,初樱就放心多了,便答应了。
跟着车夫走道马车旁边,轻咳一声,做出一副很正经的模样,“公子,还请把手伸出来一下。”
话说完,车里的人便探出一只手来,摊开。
初樱双手背在身后,仔细打量着那人的手掌,努力回忆着之前阿觅教过她的看手相最基本的方法,左开右看,虽说看出了些门道,却不知到底是不是准确的,所以便也不敢妄加揣测。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要随便乱说的好,遂回头向阿觅求救。
阿觅白了她一眼,“好好想想我是怎么教你的。”
见他不肯帮自己,初樱只好自己上阵,凑到他手掌前面,皱着眉,振振有词道:“手掌后市,巽宫饱满,财运上看好的,健康纹断续,生命线有分支,手掌发青,公子还是多加注意身体才好。”
说完直起身子,朗声道:“小道看公子的手相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那感情线如何?”
马车里的人声音低沉沙哑,初樱一听,暗自觉着好笑,原来说了这么久,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又凑上前,越看眉头越是皱得狠了些,“公子的感情线虽然长,但是被岛纹和杂纹冲破,加上远远未过三关的小指,感情问题并不是很顺利,婚姻运势较差,还希望公子若是遇到良人,便要多加珍惜,否则定要抱憾终生。”
另一边的梵听听到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变,等着马车里的人的回答。
可是不等里面的人回答,阿觅就直接否定了初樱:“还请公子见谅,我这徒儿学艺未精,未能给公子算准,我看公子这手相,感情定是一帆风顺的,没有太多波折,只是须得谨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便可以了。”
“若要强求会如何?”
马车里夜离澈压着声音,初樱竟真的没有听出来半分。
“公子也当知道‘天命不可违’,我师父定是要看得准些,公子还是多听听我师父的建议吧。”
初樱接过话的,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会喊阿觅一声师父。
“多谢小道士的提醒。”
夜离澈始终都没有露面,一帘之隔,他却不能相见。
初樱亦不知道,那马车里的人有着一刻怎样落寞的灵魂。
从她随他跳崖到现在,他几乎用尽了一切方式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她就像是被自己关在笼中的鸟,于是要束缚,她就越要逃。
车夫掏出荷包给钱,阿觅不用人提醒就抢先去收了钱,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谢谢,谢谢,慢走啊。”
初樱有些无语,“师父,刚才我看那公子的手相本来就是我说的那样,你为何要撒谎?”
“谁说算命就一定要说真话?”阿觅现在眼里只有手中的银子,转身回到摊位前坐下,不以为意的嘀咕了一句,“再说了,就你那还没入门的功夫,能看出个什么?”
“好不好不都是你教的?”
看到阿觅在开始收拾东西了,一边顶嘴一边帮着收拾。
大清早的都没睡醒就被他喊起来出来,帮他赚了那么多钱不但不感谢自己,反倒还一副很是嫌弃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阿觅不仅是给她买了糖葫芦,还给她买了很多的好吃的,如此看来便不得不说他还是挺有良心。
回到宸佑宫已是下午时分,夜南冥早就回来了,一进去扶桑就迎上来,“姑娘今日玩得可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