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骥这才示意夜南冥和初樱起来,朗声问道:“你就是初樱?”
初樱应了一声,“正是。”
“郢儿是你所害?”
夜修骥没有询问因果,开口便问她。
一看情况不对,夜南冥立马重新跪下,“请父王明察,小世子绝非初樱所害,而是另有其人。
初樱也连忙跟着跪下去,只是用力过猛,膝盖磕得生疼,一声闷响周围听得格外清楚。
“还请王上明察,初樱真的没有害小世子,而且,初樱也没有害小世子的理由。”
“妖女,你当真以为皇家的人都这么好骗,你乃南疆妖女,设计锁住郢儿的生魂,在他身上下蛊,最后把他推下悬崖,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夜筱珺含泪控诉,字字含恨。
初樱愣了片刻,锁生魂?下蛊?推下崖?
“不是,四公主,这些都是当年那老道士的所作所为,你不去找真正的凶手,为何反倒全怪到我身上来了?”
初樱着急解释,以为是因为当时夜筱珺晕过去了,驸马爷没有解释清楚才误会了自己。
一旁的夜南冥脸色愈加不好看,上前将初樱挡在身后,防止夜筱珺动手伤到她。
“筱珺,你可有证据?”夜修骥沉思片刻,开口问道。
虽然公孙郢是自己的外孙,但是帝王之家,亲疏有别,如果单单一个初樱,他倒是可以尽快做出决断,但是如今看到夜南冥竭力维护初樱,便觉得有几分为难。
整个炎州大陆都道王上夜修骥最喜赏识的儿子是大殿下夜离澈,却不知夜修骥最宠夜南冥,不仅因为夜南冥出生时天象异常,更是因为夜南冥的母亲是夜修骥最宠爱的妃子。
夜筱珺笃定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扬手指向初樱腰间的酒葫芦,“父王,那酒葫芦便是证据,当日九弟将她那葫芦里的酒倒到郢儿身上,却不曾想,郢儿的皮肤一沾到酒便迅速腐烂,若不是南疆妖女,又怎会如此妖法?”
“那只能说明我的酒有祛毒的功效。”
初樱开口强调,愈加不喜欢夜筱珺,自己当日好心帮她,怎现在反倒要反咬一口了?
夜南冥见她要上前去理论,伸手拦住她,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沉了沉眸,看向夜筱珺,“四姐可还有证据?”
“定是有的。”
“那不妨说来听听。”
夜南冥语气凉凉,面上看不出丝毫着急之色。
“那你且说来听听。”
夜修骥随之附和,看了一眼夜南冥,见他如此在意初樱,不免存了心思。
夜筱珺剜了一眼初樱,望向大殿之上的夜修骥,自信满满,“回禀父王,这妖女在被九弟带进宫之前原是生活在紫玉轩那等勾栏之地的,我派人去打听过,带来了与她相熟的茶水小厮,他便时常看到这妖女施展妖术。”
“那便带那小厮来问问。”
夜筱珺立马让人带了那小厮啦。
初樱远远看着那所谓的证人走到自己面前,心惊胆战的看了自己一眼,双腿打颤跪了下去,“小的拜见王上,四公主,九殿下,驸马爷。”
“福宝?”
初樱有点惊讶,福宝是她在紫玉轩的好朋友,因为相熟的原因,所以自己时常会变些小戏法儿捉弄他。
“你且说说这妖女平日里都是怎的一副面孔?不可有半句隐瞒,否则,欺君之罪是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的。”
夜筱珺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严厉,大声质问道,带着威胁。
那福宝本来就害怕,被这么一吓,更是浑身打抖,不停地磕头,“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你先便将你知道的情况一一说来。”
夜修骥勤政爱民,是五湖四海都知道的,面对一个平头百姓,语气不好太严厉。
只见福宝偷偷瞄了一眼初樱,一边磕头一边道:“在紫玉轩的时候,初樱整日喝酒,醉酒之后便去调戏俊美的男子,时常用妖法捉弄我,往我饭菜里放毒虫,床上放毒蛇。”
说大一半,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夜筱珺的脸色,又继续道:“她的酒葫芦也有问题,常常装进去的是水,倒出来的便是酒,若是给谁喝了,至少得醉上个半日才勉强醒酒。”
“福宝你为何胡说,我何时调戏俊美的男子了?”
初樱气得差点跺脚,她平日里待福宝是极好的,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会给他一点,怎么现在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福宝不敢去看她,硬着头皮道:“有一日我亲眼见你醉酒之后在紫玉轩后花园的樱花树下和一个男子亲吻,做了不堪入目之事。”
初樱一想,福宝所说的定是与夜南冥相识的那夜。
可是,虽是吻了,也没做其他事情啊。
夜南冥也想到了那一夜两人的邂逅,面色难免有点不自然。
初樱看了夜南冥一眼,略微有点心虚,故作淡定继续问道:“我又何时跟你放毒蛇毒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