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箭羽飞驰而来的瞬间,王钰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了半拍。
虽然夫诸部落的战士普遍以速度见长。
但是这些箭羽却有着必中的效果,之前王钰也亲眼见证,一名有着强大神体的战士,都没能完全躲开这致命之箭,仅仅只是阻挡了其威力,却还是不慎负伤。
却在此时,从夫诸部落的部落中央,以极快的速度,飞来一道月白的光柱,抢在那些箭羽抵达之前,先一步将王钰牢牢的护在了中央。
那些箭羽虽然有特别的神术效果,却依旧没能射穿这月白光柱的守护。
“居然动用了难得的本源神力,看来你很重要。”
“所以,你死定了,除非你永远不走出部落,否则你一定会被射杀。”鵸鵌部落的神体战士说道。他的威胁虽然简单,王钰却听出了其中的坚定。
所以说,王钰很讨厌蛮荒世界里的荒人,他们都太耿直、太固执,有时候他们认定的事情,就极难扭转。
随后,这些人迅速的退走,从已经被黑夜笼罩的山林里蔓延出来的浓郁黑雾,将这些鵸鵌部落的战士,逐渐全部吞没。
从夫诸部落里飞驰出来的众多战士,与原本就在此地遭遇突袭的战士们一起,看着那蔓延的黑雾,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
夜晚的大荒山林是格外危险的。
所以除非是那些几乎可以完全称之为半神的强者,否则无人敢在夜晚的山林之中多做逗留。
这些鵸鵌部落的战士这般从容退去,却又显然不是去送死的样子。
难不成他们有什么把握,可以在黑夜里的山林里安稳生存?
王钰从月白的光柱中面带遗憾,却又快步的走出来。
那光柱里充斥着一种神圣而又浩瀚的力量,仿佛与他的身体里,那些强劲的真血神力同根同源,却又高出许多。
似乎,只要一小会,他就可以领悟出些许这力量的神妙,将之融入骨血。
然而王钰却无法在这光柱里久留。
因为如果停留过久,又没有外力的碰撞与刺激,他会整个融化在那月白的光柱里,被彻底的同化。
一场危机,悄然而至,却又悄然结束。
夫诸部落的战士们,并不明白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持续了不知多少年的生活习惯,将会被彻底的改变。
简单的生存,将不再是唯一的主题。他们的敌人也不再只有那些荒兽,更有他们的同类。
部落与部落之间的相互征伐,将逐渐喧嚣。
自然发生在王钰身上的遭遇,绝不是蛮荒世界里的全部。
却象征了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悄然开启。
从夫诸部落再往南望,不知过多少里。
只见有两座赤红若火,直刺苍穹的高山,如两名火焰巨人一般,相互对视而望。
杻阳山和承炎山,亿万年来的相对而立,俯视着脚下大片仿佛火海一般的灼热山林。
然而就在这样的两山之间,却又夹着一道泛着金光的阳水。
阳水悠悠,金色的水底,时而却可见龙鳞鳄唇,在那看似平静的河水下,显露出些许峥嵘的鳞爪,当有大意的凤血荒兽飞掠过阳水之时,便可见到巨大的身影,突然窜出水面,将飞驰的荒兽叼走,再次潜入水底。
此地接近南疆火焰极地,相传当年火神撞断天柱后,便是陨落在此,同时深入神渊的入口,也有一处就在南疆火焰极地。
在这样的地方,太阳神鸟已经不再管理阳光与日夜。
骄傲的祂甚至不会往这里飞,因为或许这里的火热,会让祂也感觉自卑。
炽热的空气里,流动的是化不开的火。
那些仿佛时刻都在燃烧的巨木,在风中摇晃着身姿,将如火焰般燃烧,且大放光亮的树叶,不停的散落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