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势是不是有点大了?”夜摇光看着听到梵钟的声音,迅速的往大殿涌去的香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何处不对劲,她又有些说不上来。
温亭湛低低的笑出声:“且仁大师不愧是最受人尊崇的高僧。”
“打什么哑谜?”夜摇光皱着眉看着他。
“大师这是拒绝了我。”温亭湛握着夜摇光的手轻声道。
“拒绝了你?”夜摇光不解。
“摇摇进去了便知。”温亭湛却没有为夜摇光解惑,因为这时候从直贡寺内涌出了两批沙弥,他们迅速的沿着阶梯走下了,分别站在阶梯的两端。
很快,一名穿着加了白纹的僧裙,头戴一顶红色帽子的喇嘛带着两名弟子缓步走下来,走到夜摇光的面前,行了藏僧佛礼,用流利的汉语对夜摇光道:“尊者,小僧且仁阐法王大弟子赤列休,师尊在大殿等候,请尊者随我来。”
“大师请。”夜摇光对赤列休很客气,赤列休是且仁大师的大弟子,未必不是未来的主持。
夜摇光和温亭湛跟着赤列休一道去了正殿,许多香客已经被引到了旁的地方,正殿之中,且仁大师穿着很正式的迎接夜摇光,并且给夜摇光送上了最高如接待帝王般的礼仪。旋即,且仁大师就很自然而然的领着夜摇光去参观整个直贡寺,且仁大师虽然一百二十多岁,但看起来也不过四五十的模样,他的声音醇厚,带着一种自然而然属于长着的和蔼与慈善,让人听着犹如一种享受。
不知不觉夜摇光就被带着走,竟然心中所有的浮躁都扫去,心口一切的事情都放下,完全想不到其他,真的是一种精神到灵魂的自然放松,直到用斋饭的时候,夜摇光才回过神。
直贡寺的素斋很有特色,和海塔寺很像,但却又有所不同,都是极其美味。
吃饱喝足之后,夜摇光斟酌了言辞才开口道:“大师,想必我们此行的目的,大师已经了然于心,若非情非得已,我也不愿来此打扰大师的安宁,还请大师能够体谅我们的苦衷,我常听说直贡寺素来不干涉朝廷政务,自愿避嫌等同虚设,但若是吐蕃百姓受苦受难,直贡寺必然会挺身而出,大师这一次难道要置吐蕃的百姓的灾难而不顾么?”
“温夫人,汉人有言:人无信则不立。”且仁大师依然神色和蔼,“在一年前,我便已经应允旁人,再不得插手世俗之事。”
“大师,您是受万民崇敬的高僧,如此大是大非,您如何能够以一个承诺为由而视若无睹?”夜摇光皱眉。
且仁大师没有接夜摇光的话,而是念了一句藏僧的佛语。
“大师,我能否知晓是何人令大师许下这等承诺?”夜摇光见此,只能转而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夜摇光的错觉,她感觉到且仁大师周身的气息微微一滞,终究且仁大师却没有开口。
夜摇光只能试探性的问道:“是南久王?”
且仁大师抬起头看着夜摇光,他的目光依然慈和:“南久王携了昔日我许下承诺之人的信物,请我实现当年的承诺,至此之后我与直贡寺不得干涉俗世之事。”说到这里,且仁大师站起身,“温夫人,我只能言尽于此,夫人与侯爷所求,我爱莫能助,二位都是大贵之人,定然能够逢凶化吉。”
“大师请留步。”这时候温亭湛站起身,“不知我可否有幸,与大师参禅?”
“侯爷是有佛骨之人。”且仁大师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且仁大师将温亭湛请到了自己的禅院,他的禅院有两棵菩提树,一颗较大的菩提树下,有两个蒲团,且仁大师自己坐上一个,对温亭湛伸出手:“侯爷请。”
温亭湛也是姿态优雅的坐了上去,夜摇光和古灸带着宣开阳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