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憋了很久。

从凤栖州来到牛耳山的日子已经不短了，最开始，她还算耐得住性子，可日子久了后，她就渐渐焦虑了起来。

她拜张恒为师，为的是强大的力量，为的是不被人所欺负，为的是洗刷自己的仇恨！

而这一切，都需要修行。

可是张恒，却从来没有提过这方面，哪怕是一个字。

张恒待她很好，欧阳大师也待她很好，众女亦是如此，可是她，却从未觉得有半点快乐。

因为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看着委屈的弟子，张恒的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在你心中，修行是什么？”

这一问，让木灵小脸严肃了起来。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意味着能不能如她所愿尽快的学到本事。

“修行就是，让我可以复仇，让我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木灵扬着小脸，坚定的说道。

在她的记忆之中，一时之间涌出了太多画面。

有小时候在家族中受到的屈辱，父母的冷漠，灵宝宗的人如同看待货物一般，审视几次后露出的满意目光，还有拍卖会上，那一句句让她倍感屈辱的报价……

这些东西，填满了她小小的心灵，她想要击碎这一切！

这便是她所有的答案！

可是张恒，听了这句话后，却并不满意，他摇了摇头，说道。

“你根本不懂修行的意义。”

木灵身躯微微颤抖，眼里满是失望。

“可是，修行的意义是什么？”

她询问。

“修行不是简单的复仇，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开玩笑，一旦踏上了这条路，你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张恒回忆往昔，眼中露出深邃之色，良久，他化作一声叹息。

“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复仇，可你怎么样复仇？拿起手中刀剑，将自己的父母亲友杀死吗？”

“你说自己不想被欺负，可你是否明白，怎么样才能不被人欺负？这个世间是没有止境的，总有人，会凌驾在你之上！”

“修行的路，是一条孤独的路，我收你为徒，迟早会帮助你踏上这条路，但是你，必须要做好准备。”

听了这些，木灵似懂非懂，但有一件事情，她明白，师尊暂时还是不愿意教她修行之法。

木灵咬住嘴唇，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

望着她孤独瘦弱的背影，张恒再次摇头。

他闭上眼睛，就要继续修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酒店三十九层的窗口，却是发出了连续的撞击声。

扑棱棱！

他抬起头，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蝙蝠，在疯狂撞击着窗户。

“蝙蝠？”张恒起身，繁华的大都市中，怎么会出现蝙蝠？

而且还是三十九楼的高度！

他走到窗前，看到了蝙蝠猩红的双眼，张恒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原来如此！”

张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猛地拉开窗子。

哗啦啦！

蝙蝠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露出狰狞牙齿，眼看着就要将张恒吞没！

锵！

长剑出鞘，发出清脆剑吟声，雪白剑光化作匹练，爆射而出！

那猩红的蝙蝠潮之中，陡然间出现了一道雪白的道路，鲜血飞溅，张恒虚空踏步，在三十九楼的高度，如同超人一般飞行。

“原来所谓的威廉家族，就是一群大蝙蝠！”

张恒一剑斩落蝙蝠，它们血液飞溅，身子破碎，却并没有死，而是以可怕的速度再生，迅速的又形成了完整的躯体。

“东方人，你死定了！”

阴狠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张恒嘴角依旧挂着冷笑，却是凌空飞渡，到了对面的高楼。

这座楼叫做“渝都之光”，是渝都市最高的楼，共有108层，张恒踩着楼层外面的棱角，如同猿猴一般，迅速攀登而上。

“什么情况！”许多人在房间里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多时，张恒便已经来到楼顶天台。

扑棱棱！

蝙蝠们飞来，竟然化作一个个活人，将张恒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