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跹看着程玉清将婚纱挂在衣架上,忍不住问道,
“你未婚夫给你订的婚纱,为什么现在才交到你的手里?”
“我本来没机会拿到这条婚纱的,”
程玉清笑了笑,
“这是他多年前订的,一直被初衍保存着,现在才寄给我。”
沈翩跹瞪大了眼,迟疑的道,
“楚衍寄给你的?”
程玉清顿了顿,嘴角的微笑慢慢黯淡下去,她转身看着沈翩跹道,
“你不用怀疑,游轮爆炸的时候他是真的在船上,而我是在爆炸的前一天夜里就被秘密送回了云港的。”
“至于这条婚纱,大约是他早先就安排好了,要在这个时候寄给我吧。”
“是这样。”
少女垂下眼眸,静静的回答了一声,随后又转移话题道,
“司令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程玉清摇了摇头,苦笑道,
“情况越来越差了,我本来以为我回来之后他应该会好一点,但是知道我还活着,他好像就沉浸入更深的后悔和自责中去了。”
女子深深的叹气,眉间尽是矛盾和愁绪,
“现在他昏迷的时候都总是在叫哥哥和大嫂还有致远的名字,一声一声的说对不起,固执了一辈子,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
话没有说完,沈翩跹却已经懂了。
可她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固执这个词,或许换做逃避更恰当一些。
这么多年来,他恐怕都没敢真正面对过儿子儿媳被自己间接害死的真相,直到知道女儿的死讯,看到唯一的孙子中枪落海,他恐怕才真正的清醒和悔悟。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