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楚衍脸上几乎出现了怀念的神情。
他把下巴搁在手背上,喃喃道,
“真是好久都没有听见故人叫我这个名字了。”
而对面的程玉清早已震惊得脸色大变,她死死的瞪着眼看着他,好半天才惊醒于现实处境的冰冷,嘶哑着嗓子道,
“初衍,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跟你聊会儿天而已,”
楚衍微微的笑,这笑意几乎是天真而寂寥的,他看着对面的人,慢慢说,
“你知道吗?我叔叔活着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即便是在远离帝都的异国他乡,我们也都躲躲藏藏过的跟乞丐一样,”
他声线如同某种纯质金属,缓慢响在封闭的地下室里,回荡成微凉的风,这风从遥远的往事里吹来,带来了零星透露的落魄和狼狈,还有低落的怀念,
“可即便活的跟乞丐一样,我也总在露宿街头的那些夜晚听见他不断在梦里叫起你的名字,有时候语气急迫愤怒,有时候又很温柔。”
程玉清愣住了,眼泪像是脱离了她的控制,瞬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像是一种条件反射,当那个被隐藏在心底的伤口被触发时,它就会自动流出来,带着陈年累积的痛苦与思念,甚至连她自己也无法指挥。
楚衍看着她呆呆的脸,并不特意关照她的眼泪,只继续道,
“对了,我还有一件见面礼要送给你。”
“叔叔最后去A国不是为了给你订婚纱才去的么?虽然最后没能成功带回来让你穿,但是那件婚纱他却是确确实实的买下来了的。”
“他回国准备绑架程致远的时候,特意嘱咐过我,要帮他留着那件婚纱,以后如果有机会,把它送给你。”
回忆从多年前挣扎而出,模糊的出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