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金色海岸
这片富人区到了夜里总是如同被分作很多板块的娱乐会所,各色人种在那些装修奢华灯光璀璨的房子里尽情玩乐,由于别墅之间足够远的距离,叫那些狂热的重金属音乐在空气里荡成渺渺余音。
风卷着这些声音摇摇晃晃的钻进一处落地窗缝里,漾过轻柔的棉麻纱帘,又贴着地面爬上了柔软的大床,将这微凉的触感送入被子钻进衣服,沿着缝隙爬上她的脊椎,再深入大脑,直达一个黑暗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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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窗户很小,在坚固的铁门上只框出了一个十分吝啬的空间。
军靴敲打地面的声音就从那个窗户里传进来,来来去去,慢条斯理,还和着警棍随着走动敲打在皮带上的声音。
这声音响了太久了,从她被关进来开始便从未停歇过,中途的换班也只有片刻时间,那一点小小的能让耳朵清净的空隙对她来讲简直就是救赎,她在那点换班时间里总是大口大口喘气,然后又在重新响起来的当当声里小心翼翼起来。
“吃饭了。”
铁门最下方被推开了一道缝隙,然后那条缝隙被扩大成一个方形,一只粗糙而筋骨强健的手端着碗伸进来,又啪的丢到了地上。
哐的一声,送饭的窗口被重重锁上。
躺在小床上的女孩动了动,然后慢慢爬起来做靠坐到门边去开始吃饭。
这是今天的第二顿饭,按理来说根据送饭次数也可以大约推测出门外的时间,但其实这里用饭的时间并不固定。
就好像是养着无关紧要的动物一样,想起来了便给你一顿饭,没想起来就只能饿着,于是送饭的时间也并不固定,有时候你刚吃了没多久就给你送来了,有时候等你快要饿晕过去了都见不到下一顿饭。
于是太阳与月亮也在这样毫无规律的节奏里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