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跹觉得背上很痛。
钻心的痛。
她本来就是个痛觉灵敏度很高的人。
可这样明显的痛觉都比不上看到程致远表情时来的惊慌失措。
实际上从在阿拉斯加被这人拷起来锁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程致远的情绪偶尔会非常不稳定。
平日里他看起来都是优雅又冷漠的程少爷,然而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极少数人能看见的时候,他会露出濒临失控边缘的样子。
这样子其实很可怕。
沈翩跹看着那双隐隐泛红的眸子,却伸手过去,轻轻碰了一下他的眉骨。
少女蜷缩在床上,一边皱着眉,一边竭力对他露出笑容,
“我没事的,boss。”
然后她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本皱皱巴巴的黄色记录本,墨一样的眼睛亮亮的看着程致远,小声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点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把这东西给你抢回来了,要是他不翻过来找我的话,说不定这玩意儿就被带走了。”
“这个对你有用吧?”
沈翩跹眼巴巴的盯着他,邀功一样的小表情其实是很可爱的,可是此刻她的脸色因为疼痛而苍白如雪,有薄薄的汗珠将乌黑的发丝粘在脸颊上。
程致远看着那本心里诊疗记录,这一瞬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谁在乎。
他想说就算这东西被抢走了也无所谓,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神经病也无所谓。
他想说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安全更重要,你怎么却总是不明白。
可是这些话都被另外的情绪哽在喉头,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看见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透露情绪的变得猩红的眼睛。
男人沙哑的声音低低的从她的颈窝里传出来,带着微凉的呼吸,
“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