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道,“这位姑娘,是否可以泄了你的杀气?地底阴凉,躺在地上莫要伤了风寒。”
言语落罢,贺楼岱钦先是有些茫然不解,随之恼羞成怒,险些要择人而噬。吉布楚和脸上闪过惊容,轻蹙蛾眉,但见目光游离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衣女子一动不动,对李落刚刚的话充耳不闻。李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夫人看似正主,只是姑娘引我入殿之后却没有离开,反而守在殿门处,如果我与牢中那位狼主有旧,要谈的事必不能入第三人耳,姑娘该在殿外守着才对。站在殿内,近不足以阻拦我行凶出手,远不足以警戒外人的耳目,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断我退路而已,此为其一。”
殿中诸人沉默不语,脸上神色各异,李落哑然一笑,接道:“其二,所谋之事暴露,你最先要做的就是杀我灭口,不管我知道多少,或者什么都不知道,而绝非是让我出手擒住她,而你再飞蛾扑火,争取那点可有可无的时间。就算我擒下她,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用处,难道鬼市之主会因为一个女人改变自己的心意?”
“其三,你负伤落地,这个位置好巧不巧,刚好是能出手伏杀我的距离。你受伤之后杀气不减,看似既对鬼市之主有杀意,对我亦有杀意,而且丝毫不下于他,这个时候再想杀人灭口怕是迟了吧。”
“难不成还有其四其五?”终于,这个贺楼岱钦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落展颜回道:“其四。”
贺楼岱钦闷哼一声,竟然真有其四。
“如果鬼市之中有生面孔,怎会瞒过阁下这位鬼市之主,阁下又怎会不知道我的名字。只怕谁引我进的往生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贺楼岱钦眼皮一跳,没有话。事出仓促,只是知道有一个南人进了往生崖,其余底细除了真正的鬼市之主,其他人的确很难一时间探知的清清楚楚。
“其五。”
“你……”
李落含笑接道:“一个人十几年的时间都等了,何必着急这一时半刻?换做旁人,今定不会出面,既然身在鬼市,又怎能轻易逃出鬼市雄主的掌心。我倒是觉得这样一个枭雄之辈不该因失大,我到底知道什么或者不知道什么,谁也难以预料,便这样孤注一掷,岂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完顿了一顿,“至于其六,”李落见几人的脸色难看起来,莞尔一笑道,“我还没有想好。”
“你知道多少?”黑衣女子的喘息声忽然消失不见,起身站在一旁,杀气再没有掩藏,宛若实质般罩在李落周身四处,不亚于李缘夕的冰寒杀意。
“我知道你是这里的主事之人。”
“还有呢?”
“你还想知道什么?”
“狼主命你办的事。”
“哦,那你去问诸位的狼主岂不是更好。”
黑衣女子杀意暴涨,仿佛一座欲将喷发的火山,触之必将凶焰滔。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千万不要伤了和气。”吉布楚和上前一步,打了个圆场,歉然一笑道,“少侠莫怪,我们不是故意试探少侠,只是就像少侠所,这里是鬼市,我们不得不心行事,要不然自家性命事,坏了狼主的事才是万死难辞其咎,得罪之处还请少侠见谅。”罢,吉布楚和盈盈一礼,神态谦和。
“夫人言重了。”李落回了一礼,平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