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呼察靖被杖责之后,军中颇有些怨言,俱传李落只是纸上谈兵,实不知军,刘策四处奔波,才将流言压下。
呼察冬蝉看到其兄受苦,禁不住泪眼婆娑,背地里没少埋怨李落,还好呼察靖不停的宽慰,劝其万不可意气用事,呼察冬蝉见兄长如此也就不好再什么,不过少不了对李落冷眼。
过了半个月,呼察靖的伤势渐好,已能纵马练兵,心中憋了一股气,操练越胡两营更严,势要雪耻,营中将士见主将受辱,练兵再苛,也没有半分不满。
一日,李落巡查了各营,策马来到营寨中间的溪处,跳下马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已渐冰封的水面出神,正自发呆时,突然被一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惊醒,转头看去,一个素服女子正抱着一推衣服站在溪水边,望了望溪水,放下手中的衣物,费力的捡起身旁的石块想将溪岸边上的结冰砸碎,只是身娇力弱,砸了好几下也没有砸开。
李落起身走到近前,问道:“可要帮忙么?”
女子啊了一声,忙整了整衣服,轻抚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盈盈一礼道:“打扰将军了,民女想取些水洗衣服,只是没想到才几,这冰就冻的这么结实了。”完抬头看了一眼李落,不好意思的低声道:“这位将军,能否请您帮女子把这些冰砸开。”
李落看了一眼女子微微发红的手,肤质白嫩,不像是常做这些活计的模样,轻轻一笑道:“怎么这么冷的气叫你一个姑娘来这里洗衣物?还多是男人家的。”
女子脸色一红,窘迫的回道:“不是将军猜想的,民女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能总待在营中白吃白住,惹人白眼。”
“军中不是向来没有女眷么?你怎会跟在军中的?”
女子闻言眼中一暗,低头回道:“回将军,民女不是自愿来军中的,是前些日子随着王爷一起来的。”
李落奇道:“是怀王么?不是后军运送粮草的时候送你们回去了么?怎么还没有走?”
女子一呆,低着头不话。李落哑然,摇头苦笑,挑起身旁的大石正要向结冰砸去,突地一骑飞奔而来,远远的喊道:“大将军!”
却是倪青。李落放下石块,回首望去,马到近前,倪青纵身下马,跪倒一礼道:“大将军,楚姑娘回来了。”
“哦,”李落笑道:“我去看看。”完便向战马走去,倪青急忙跟上。李落翻身上马,向倪青道:“倪青,你送这位姑娘回营。”
女子此时已是一脸的惶恐,急忙跪倒道:“民女不知道是大将军,请大将军饶恕民女无知之罪。”
倪青瞅了瞅刚才便站在溪水边的女子,挠了挠头道:“大将军,这。。”
“怀王之过,非你之过。”李落和声道,“你们这些人中若有愿意留下的,便去帮着营内的大夫做些伤药,和他们一起照顾伤兵吧,不用做这些事了。放心,在营中不会有人伤你们的性命。”
女子一惊,连声回道:“大将军,民女没有这样想过。”
李落长叹一声道:“你们不愿意回去,只因怀王一死,不论为了皇室的名声或是帮我开脱找些词,王城之中定有人会对你们暗下杀手,可能回不了王城便命丧黄泉。只是这些事,我鞭长莫及,也护不得你们周全,既然不想走,就留在军中一些时日,等这件事过去了,再送你们回去。”
女子一脸惊容,怔怔的看着李落,一时竟忘了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