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这个黄皮肤的人,许东不由自主的出來一句汉语:“你们遇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危险。”
那个黄皮肤一怔,竟然随即顺口用汉语答道:“野人……”
“野人……”许东一怔,随即冒出一个想要笑出來的念头,野人有什么可怕的,再厉害的野人能抵得住现代化的武器。
那黄皮肤的人从舱门里面伸出手來,急切地说道:“快,快把我弄出去……”
许东抓住那人的一双手,轻轻一提,便把那人从机舱里面提了出來,随即便准备跳下飞机,沒想到机舱里面那个人用日语大叫了起來。
这黄皮肤的人又转过头去,去看那机舱里面,原來那个说日语的人见这黄皮肤已经出了机舱,顿时再也顾不得了,想要跟着出來一块儿逃命,只是不巧得很,原本破烂的的衣服,竟然被一块尖利的铁皮勾住,这家伙居然一时半会儿也挣脱不开。
若是平日里,遇到衣服被挂住的情况,即使轻轻用力一挣,也就脱开了去,偏偏这个时候机舱地板倾斜,到处有布满残片破烂,再加上那个人也是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所以单单是衣服被挂住这么个小事情,他一时之间也竟然手足无措,只有哇哇大叫的份儿。
因为在纽约的时候,许东跟伊藤打过交道,所以对说日语的人,并沒什么太大的好感,不过,在未知的危险面前,让这仓皇无措的一个人留在这里,许东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当下许东跟刚拉上來的那人说道:“我的同伴在那棵树后面,你过去跟他们汇合,我去帮下面那人。”
许东的话才说完,那个黄皮肤的人早就跳下飞机残骸,一溜烟向那棵大树背后跑去。
许东微微叹了一口气,身子一纵,从舱门口跳了下去。
只是许东进了机舱,刚刚走到衣服被挂住的那人跟前,机舱舱体猛地一跳,紧接着已经听到过两次的那种牛鸣,竟然从舱门之处汹涌进來。
声浪混合着气流,竟然带得机舱里面一些零零碎碎的破片碎块,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四处横飞乱溅。
一时之间,许东感觉到几乎就是处身在雷暴中心,整个身子从内到外,从五脏六腑到每一寸皮肤,无一不是遭受着巨大的力量在撕扯,那种痛苦,当真无法用言语來形容。
许东只是本能的伸手堵着耳朵,整个人也拼尽全力往机舱的角落里挤,以避免自己在颠簸翻滚的机舱里,会乱滚乱撞,碰伤自己。
只是那个被勾住衣服的人就沒那么幸运了,一双手死命的抱着一根断掉的钢管,嘴巴张得大大的,恐怕他自己都听不见在叫喊些什么。
顷刻之间,这人身上的衣物便片片破裂纷飞,这家伙身上更是皮开肉裂,血肉横飞,不到一刻,随着烈若狂风的气流,从舱门边上,翻翻滚滚的直被吹出了机尾那个大洞。
这声浪足足持续了整整两分钟有余,这才停歇下來,饶是许东有头盔宝衣之类的东西护体,到了这一会儿,也是晕头胀脑的,几乎连站也站不稳了。
只是许东不住的暗骂自己,这飞机的残骸,再怎么样破烂,但毕竟还算得上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那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对着舱门一阵狂吼,几乎跟吹笛子差不多,原本就威力无匹的吼声,在这个时候,威力就更大了好多倍。
自己相对于这样的威力來说,也不过就是笛子管里的一个小虫子。
明明知道这个道理,自己也沒赶紧从机尾逃出去,真不知道是是自己倒霉还是自己笨。
只是这会儿吼叫声停歇了下來,原本破烂不堪的机舱,猛然间受到一下撞击,准确的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们的“拍”了一下。
“轰隆”巨响之中,整个机场顶部,一下子凹陷下來将近半米,好几个地方甚至都裂开几条大大的缝隙。
本來,许东也想要趁吼声停歇之际,仗着自己的可以很快提出这个几乎封闭的机舱,但是陡然间这机舱舱体被那东西这么一拍,许东倒是吓了一大跳。
这到底什么东西啊,竟然这么惊人。
许东还在这么想着,又是“轰隆”的一声,那东西再次拍了下來,才两三下,竟然将离许东不远的那一段机舱,拍成连人都过不去了的一段铁饼。
许东再也不敢犹豫,猫起身子,迅速的相机为方向跑去。
出了机舱,许东第一眼看到的是刚刚那个被声浪气流喷射出來的人,这个时候,这个人基本上已经沒了人形,手和脚都被锐利的破铁片什么的割断不见,肚子上还到插着一把冲锋枪,枪柄都捅进了肚子,脑袋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剩下來的,几乎仅仅只有一个残缺不全的躯干。
许东微微叹息了一声,自己本來想要救他的,走就还是沒能把他活着带出机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