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沒好气的打断胖子的话头:“人家一个打猎的人,什么好鸟坏鸟,你别把每个人都想得这么坏行不行。”
“谁知道这两家伙是不是‘天雄’派來刺探军情的,我能不多个心眼儿吗。”胖子“嘿嘿”的坏笑道。
山洞里面有许多野味,却沒柴火,外面这么大的雨,让胖子出去找柴火,那根本就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什么刺探军情,什么要多个心眼,许东哪还不知道胖子的花花肠子。
不过,时间过去沒多久,那年轻人居然真的扛了一大捆柴火回來,这让胖子一下子沒了话说。
见年轻人带回來的柴火,全都是水淋淋的,胖子却一下子又有些犯愁起來,这都还在淌着水,怎么烧得起來啊。
沒想到的是,那个老猎户却毫不在意,拿过年轻人的猎刀,在一棵树枝上慢慢的削了起來。
不多时,便削下來一堆形如刨叶的木屑,老猎人将这些木屑放到煤油炉子上烘烤,随后又将另一棵树枝劈成一丝丝的细丝,待这些树枝的细丝劈好,放在煤油炉烘烤的那些木屑,已经干得透了。
老猎户将木屑点燃,再加上刚刚劈好的那些细丝,不多时,就生出來一堆火,整个山洞里面,一下子也明亮了许多,老猎户生了火,年轻的人就开始就着火光,用猎刀刨剖那些猎物。
年轻人剖了两只兔子,孟志成特意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两只兔子一直是被铁砂打死的,应该是老猎户的火药枪打的,另一只却是断了两条前腿,看样子应该是被夹子夹断,血流过多而死的。
孟志成看着两个猎人十分熟练、自然的做着这些,一颗心也微微的放了下來。
看來,这两个人真的只是碰巧路过的猎户。
胖子自然不去顾忌这些,当下又拿起一只山鸡,想要剖了,只是那年轻人看着胖子,眼里尽是恋恋不舍之意。
许东读懂了那年轻猎户的眼神,应该是这次出來,收获并不大,能够主动拿出两只腿子跟自己这帮人分享,已经很是不易,毕竟,说不定这年轻人家里,还有人张着嘴巴等着要吃要喝。
不过,见猎人、猎物都沒什么问題,许东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來一叠钞票,递到年轻人面前,又对苗裔说,要苗谊帮忙翻译一下,这些猎物,自己想要全部买下來,看看这些钱够不够。
苗谊跟那年轻人嘀咕了一声,年轻人看了一眼许东手里的钞票,摇了摇头,又对苗谊说了一句。
苗谊有些尴尬跟许东说道:“他说,这种钱,以前在他们那边也能流通,可是,最近果敢那边在打仗,这种钱不好使了,如果是美元的话,还能考虑一下。”
胖子一脸迷茫:“这儿离边境不是很近么,人民币不好使,难道你还能跑到美国去用美元。”
苗谊摇了摇头,比划着帮着解释道:“因为果敢打仗,炮弹都落到了边境那边,边境上的口岸,早就关闭了,所以,用这种钱,真的很不方便。”
许东也明白,一旦打仗來,物价都跟直升飞机似的往上涨,说穿了,自己这一叠人民币,可能不足以买得起这几只猎物。
于是,许东淡淡的笑了笑,将人民币收了回來,从乾坤袋里拿出來上次在纽约的时候用剩下的美钞,再次递到年轻的猎人面前。
年轻人一看许东手里的美钞足足有将近一千块,顿时眉开眼笑起來,当即将所有的猎物,甚至是老猎人的两只山鸡、一只兔子,一起抓了过來,放到许东面前,然后习惯性的在衣襟上擦了擦手,这才去接许东手上的钱。
随后,这一老一少两个猎人,几乎是尽心尽力的帮着刨剖猎物,帮着烧烤,唯恐胖子等人稍有不如意。
带猎物烤好之后,胖子亲自给孟志成等人送了一只鸡和一只兔子,特别犒劳他们四个人之外,余下的,所有的人便就着火堆,慢慢的吃了起來。
只是大家坐在一起,吃着烧烤、干粮,喝着热腾腾的开水,话也就慢慢的多了起來。
在苗谊充当翻译的交谈之中,许东等人慢慢的了解到这两个猎人的情况。
这一次芭珠、苗谊她们村子遭受惨烈的损失,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内乱,果敢、克钦、甚至是掸帮,许多地方的村寨,都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波及,而这两个猎人的村子,除了去当流亡的难民之外的,幸存下來的人,几乎还不到一半。
而且,因为打仗,也导致了各类生存资源极度匮乏,像这一老一少两个猎人,就不得不放弃种植家里赖以为生的田地,游荡在这人烟稀少的野人山之中。
不过,这两个猎人也很是好奇的问了许东等人,这么多人,这是要到哪里去干什么。
胖子的大嘴巴一裂,指着苗谊,笑了笑,说道:“到她们那个村子去,送点儿急救药品什么的……”
不等苗谊帮着翻译,那老猎人似乎听懂了胖子的话,不由得斜着眼睛去看了看堆放在一边的那十几个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