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河阳郡主这一走,咱们府上可是冷清了不少。这几日也不知道公子在忙什么,竟也好几日没有露面了。”
守着碳炉煮茶的碧玺苦着脸接连叹息了几声。
坐在窗前矮几旁手里拿着一份名册的叶婉茹闻言后,拿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嗔怪地看了一眼碧玺,“我看你这丫头,是没有雪莹带着你出去乱逛心里就长了草。”
“谁说不是,河阳郡主又没打算回卓阳国,不过是与将军夫人一同去郊外的汤泉庄子住上几日,你便整日里唉声叹气。”
虹玉手里捧着一盘摘洗干净的葡萄,抬起有些微凉的指尖在碧玺额头上轻点了几下,“我看你啊,不如跟了河阳郡主罢了,也省得整日里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说罢,虹玉便不去理会碧玺,转而脸上带笑道:“小姐您也歇一会儿吧,看久了难免伤了眼睛,也不急在这一时。”
“我哪有,虹玉姐姐惯会冤枉人,我不过是没去过汤泉庄子罢了……”
碧玺红着脸低声争辩了两句,倒也歇了心思认真地看起了碳炉。
对于碧玺的话,叶婉茹却只是淡笑摇头不语。
他们府上也自是有一处不算太大的汤泉庄子,她也是去过几回的,只是碧玺丫头运气不好,两次都赶上她来葵水,便自是不能去。
且如今将军夫人要去汤泉庄子的主意,还是恒毅出的,这其中的缘由,不外乎是金陵里不太平。
至于雪莹这个身份有些敏感的异国郡主,此事也自是不好留在金陵,一并与夫人去了汤泉庄子。
说是养身散心,实则不过是出去躲灾了。
这还要从两日前说起。
两日前前往封底瑜城赈灾的当朝三皇子瑾瑜王爷闵柏衍,便已经率亲卫抵达金陵,但临门一脚,却是被留在了城外。
只因陛下一道圣旨命瑾瑜王爷闵柏衍暂代城外守备军督卫一职,以校练士兵为由,直接把闵柏衍给留在了城外军营。
并赐了中郎将的官职,此道圣旨一出,便在金陵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要知道瑾瑜王爷闵柏衍已经是当朝独一无二的双封号王爷,再往前一步便是亲王位,如今赈灾有功回金陵,虽未进得城门,却又紧接着得了武将官职。
虽然中郎将只是从四品得武官,在满地勋贵权宦的金陵里算不得什么,但这却又像是一种讯号。
毕竟城外的守备军,是除却皇城的禁军以外,直隶于轩帝的守备军。
从四品的中郎将虽不是什么显赫的官职,但守备军的意义却是非同小可。
这道圣旨一出,也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说前朝已经快要吵翻了天,就连后宫里也开始暗流涌动。
前朝的朝臣心中思虑甚多,纷纷猜想轩帝的此举并非有意要立皇三子闵柏衍为储君,否则也就不会在他紧临城门一脚时一道圣旨给拒在了皇城外。
但后宫之中有子傍身的诸位后妃却是越发地沉不住气,二殿下的母妃珍妃、四殿下的母妃玫妃等人还算能沉得住气,但瑞王母妃灼妃却是已经有些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