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临、耶律昱辰和乌力吉夺巴尔吉三人的视线都随着耶律德尔的目光看向帐帘。
亲卫走进帐中目不斜视的站在耶律德尔面前躬身颔首道:“禀报大王子殿下,罪臣巴赫尔图一口咬定就是他看顾公子的纨绔做派不顺眼,想要惩治一下顾公子,并且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这名亲卫说完帐内几人的脸上表情变幻,其中最属乌力吉夺巴尔吉脸色变的最是精彩,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哼!”顾清临翘着腿坐在椅子上鼻腔中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个巴赫尔图长的本就憨头憨脑,想不到更是个死脑筋。
向来大帐这边的动静没有传过去,不然这边早已经不打自招他那里还秉持着忠义之心死保着乌力吉宝珠。
只怕巴赫尔图的这份忠义之心落在乌力吉宝珠这样的人眼中,也不过是见事情败落,还不若留的个好名声。
对于巴赫尔图,他也只能说一句自作自受了!活该这样死心眼死脑筋的人被乌力吉宝珠这样的人利用,更活该他受到惩罚。
“哦?是吗,这倒是有趣儿了,呵呵。”耶律德尔气急反笑,他虽然有所预料,可当真的听说巴赫尔图到现在也没有攀咬出乌力吉宝珠,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这样愚蠢的做法也当得起一个“义”了,只不过忠却用错了地方,这样讲义气讲知恩图报已经不能单论对与错了。
听到这声禀报乌力吉夺巴尔吉心中是有些后悔的,后悔不该不打自招的前来认罪,否则怕是不会牵扯出这后续的事情。
但他一贯做事的章程不允许他蒙蔽双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更不会去包庇犯了大错的宝珠,只怕这事了了后,若是宝珠能体会到他的苦心会理解他的做法。
若是宝珠不能理解,那此事恐怕将会在他们父女之间留下一道天堑鸿沟。
毕竟宝珠歆慕大王子殿下多年,毕竟这件事已经彻底绝了宝珠嫁给大王子殿下的可能,哪怕是个卑贱的夫人之位。
宝珠岂能不恨他这个额祈葛?乌力吉夺巴尔吉抬眼带着期翼的看着仍旧跌坐在地的宝珠。
只见乌力吉宝珠左脸肿的老高,五个分明的大手印已经显出紫红色,连带着左眼都有些肿的看不清眼珠,正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
一身光鲜亮丽的衣裙已经沾染了尘土,既狼狈不堪又楚楚可怜。乌力吉夺巴尔吉看的心中一阵抽痛。
这时他捧在手掌心上宠爱了十六年的爱女,如今却被自己亲手打成了这幅模样。
“宝珠……”乌力吉夺巴尔吉嘴唇颤抖着叫了一句。
宝珠的这幅模样没有人会比他这个额祈葛更加心痛,可宝珠实在是胆大妄为,若是昨日被她得逞,那承受的就将是汗王之怒,而非大王子殿下了。
是他做个做额祈葛的没有教导好宝珠,更没有保护好宝珠,是他愧对宝珠,更愧对汗王的信任。
接风宴上他记得汗王有多欣赏和喜欢这位他国来的义公主,若是他早些关注宝珠的内心想法,怕是宝珠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端。
“巴赫尔图玩忽职守、知错不改赏一百军棍!”耶律德尔声音冷凝压抑着腾起的怒气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