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她终于流下了眼泪，颤声道：“害他，是当局者迷，身不由己，爱他，也是当局者迷，人不自知。”

“但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对他的感情了，我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我不能对他一无所知。”

深夜的祠堂，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痛哭着，像是在发泄这几个月所有压抑着的情绪。

良久之后，徐徐的声音才传来：“那一晚啊，他...”

......

月照餐桌，佳肴正香。

陈三叶颇为感慨，笑道：“住是住得差了些，但还好老夫机智，提前备了无数的酒菜，不然就神门这些公食，给狗吃还差不多。”

苏红雪气得把筷子拍在桌上，大声道：“有完没完啊！神门之食相对于百姓来说，已然是求之不得了。”

“你这个人极尽奢靡，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要不要脸啊！”

陈三叶摊手道：“奢靡有什么错？我又不是拿民脂民膏来挥霍，这些都是我给钱买的，有钱人，应该的。”

“你...”

苏红雪直接道：“不吃了。”

“正好我们吃。”

陈三叶笑道：“来来，贤侄，叔叔敬你一杯。”

周衍一脸黑线...妈的，自从有了小青这层师徒关系，陈三叶这厮就随时以长辈自居，属实可恶。

想到这里，他看向小青，低声道：“小青，哥对你好么？”

“好。”

小青一边吃一边含糊说道。

周衍道：“那哥哥遇到了麻烦，你愿意帮忙解决吗？”

小青抬起头来，点头道：“当然啊，哥哥你怎么了？”

周衍道：“我欠下了不少债务，主要是欠你师傅的，以后你帮我还好不好啊？”

小青顿时道：“好啊！”

“你小子...无赖！”

陈三叶连忙道：“不行不行，这样我话我还怎么拿回来？你小子别干这种缺德事儿啊！”

“哈哈哈哈！”

周衍大笑出声，然后忽然道：“陈宗师，十八年前，青州太学宫发生了一场污染，你可知情？”

陈三叶一愣，点头道：“人尽皆知啊！”

周衍再道：“在那场污染之后的不久，剑城，是不是发生过一场更大的污染？”

陈三叶顿时脸色剧变，腾地站起身来，惊声道：“你怎么知道？”

看到他的反应，周衍吓了一跳，皱眉道：“至于这么激动吗你，我只是随口一问。”

陈三叶连忙道：“快，详细说一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周衍道：“胡乱猜的嘛，我问起凝霜父母之死，她说和十八年前太学宫的污染有关，然后郭羽却又让她来剑城找答案。”

“所以我就随口一问，看看剑城这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三叶脸上有些汗水，他擦了擦，喝了口酒，才冷笑道：“在青州太学宫污染后，剑城发生了一件惊世大污染，惊动了整个光明大陆，甚至诸多神祇。”

“什么？”

周衍站了起来，惊声道：“此等大事，我怎么不知道？”

陈三叶道：“因为有人以大法力抹灭了天机，导致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人，记忆都被抹去，又被其他记忆下意识填充。”

苏红雪也震惊了，骇然道：“抹灭天机...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圣人都办不到啊！”

陈三叶笑道：“但当年抹灭天机之人，是一位所谓的...亵渎天灾。”

周衍等人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接触到了一件滔天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