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宁静和谐。
在封齐岚记忆里,同司笙相处,气场是不兼容的,要么臣服、要么抵触。没见她跟谁在一起这般融洽过。
这是个带刺的女人,多年是锋芒毕露,现在是藏着毒刺。
视线回收,封齐岚走向被封管家推出来的青年,一眼看过去,青年便感觉到强烈气压,瑟瑟发抖。
封齐岚一字一顿:“你说。”
“大少……”
青年膝盖一软,险些给他跪下。
神情淡漠,封齐岚继续问:“你亲眼看到人了?”
“我……”
青年张了张口,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当时不说?”封齐岚拧眉问,微顿,又抛出另一个疑点,“另外,时隔多年,你能确保你记忆无误?”
“……”
这些都是没法辩驳的。
青年被他吓出一身冷汗,实在是撑不住,两腿一软直接给他跪下。
他连忙坦白:“大少,我错了!我没有看到人,不知道是不是她!我就是看到个背影,像个女的,随口跟人一说,没想到封管家知道了——”
话没说完,封管家就踹了他一脚,在踹倒他的那一瞬,连忙跨步走上前。
“大少,是我糊涂了。他编造谎言蒙骗我,我一不留神,信以为真……”
“好了。”
没耐心听封管家辩解,封齐岚皱起眉头打断他。
封管家一顿。
“你跟封仰想借机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封齐岚冷声道。
封管家心一凉。
最近封管家和封仰走得近,封齐岚一直看在眼里。只是看在封管家为封家效力多年,暂且又没握有能将封管家和封仰一击锤死的铁证,所以一直都当做不知道,放任他们俩作死。
封管家和封仰得知小偷跟封齐岚描述的不同,想借此做文章,完全在情理之中。
“大少是什么意思?我效忠封家数十年,一直都以封家的利益为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我只是替封家着想,传家宝被偷走多年,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我都是义不容辞追查的——”
封管家面色突变,想要给自己塑造一个“备受冤枉”的忠臣形象。
就连司笙听着都烦。
直接一点不好吗?
他就算摆出想捅死封齐岚的架势,封齐岚没证据也不会拿他怎样。他就算表现得再忠诚、老实,封齐岚打心底不信,哪怕他再如何装模作样也无用。
搞那么多表面功夫真是浪费时间。
“传家宝一直在封家。”
封齐岚打断他。
“……”
封管家声音戛然而止。
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传家宝在厅堂屋檐,就在两个小时前被找到。根据痕迹判断,一直放在那里。”封齐岚冷声道,“所以传家宝一事,就用不着封管家操心了。”
“……”
封管家懵住了。
如果传家宝没被偷走,那么就不存在“追究小偷责任”的问题,那封齐岚给小偷打掩护的事……更不用说了,谁会在乎?!
也就是说,他和封仰的这番心思,算是白费了。
——还不如找人半夜潜入将司笙和凌西泽蒙头打一顿来的痛快呢!
“合着你们一场误会,就来我家随便找事儿?”司笙极其不屑的出声,头一偏,跟鲁管家说,“报警吧。”
“你!”
封管家气急。
封齐岚不知司笙哪来的脸说这话,但面上不好戳破,只得阻拦:“或许我们可以私了,谈一下赔偿措施。”
“行啊。”
凌西泽抢在司笙前头懒懒接话。
将一副男主人的架势摆了出来。
封齐岚真不想搭理凌西泽,二人相看两生厌,哪怕没有司笙都是天生磁场不合之人。但是,凌西泽这一搭腔,封齐岚不得不继续。
“在这儿?”封齐岚问。
鲁管家适时开口,“封大少,里边请。”
封管家:“……”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偏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