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更习惯直接开价？”

张扬喝咖啡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虽然猜到了女孩找他的目的，但是张扬还是皱了皱眉。“不是价不价钱的事情，恕我直言，既然你知道那个地方很危险，上次的事情你应该很明白，难道这次不去就不行，你这次在相混进去，不可能像上次那么容易。”

“我知道。”

女孩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啊。”

这一句话说的好像张扬是他的亲生兄长，面对自家可爱淘气但是却又十分倔强顽劣的小妹，任凭冰山一般冰冷也得无奈融化妥协。

张扬和女孩互相等着眼睛，如同要把女孩毫不在乎的脸庞看穿，许久后张扬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是我？”

“因为能打得过那些人的存在可能有很多，但是身在东京可以信得过我又认识的，只有你一个。”

张扬心里感概，女孩显然因为上次的事情赖上了自己，说难听点是狗皮膏药一样主动黏上来的，撕都撕不掉，隐隐有着几分自作孽不可活的意味。

“给我时间考虑下，你总不会现在动手吧。”张扬用小勺搅拌着咖啡，觉得嘴里苦意又盛了几分，却带着一股苦尽甘来的浓香，这才开口。

他不是不肯答应，而是要考虑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上次的临时一遇，让站岗察觉到了明治神宫里的几个强大存在，以及世间的另一片天空，他需要弄明白自己的位置与目的。

比如今天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起身拒绝，并从此与女孩不再联络。但是这个和小雨极度相似的女孩，让张扬心里始终无法开口拒绝。

“好，你有两天的时间，筹码你开，只要我能做到又不是太过分的话。”

女孩了然的点点头。眼中透着一股轻松，显然张扬没有当场拒绝是一个好苗头，有再一就有再二，女孩相信自己有办法把这个男人拉下水。

“事到如今，我们也算是朋友了罢，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苏小雅，苏轼的苏，大小的小。欧莱雅的雅，我已经说了，那你的名字呢？”

“我的身份现在不方便透露，你可以叫我石开。”

“石开？一听就是假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希望有机会知道你的真名。”

“一定有机会。”

两人迅速而短暂的交流了自己的姓名，对于双方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虽然在外人看来，两人坐在一起很像是一对情侣，实际上两人只不过是比萍水相逢稍亲密一些。

这时窗外蓦地落起了雨。早上张扬出来的时候天空只有几缕白云，此时已是乌云密布，大雨簌簌而落，雨水溅在干净的硬化路面上迅速弹起，飞溅摔碎无数，迅速带走了空气中的热量。没有带雨具的行人纷纷躲避，屋檐下，商店门口，都是躲雨的好去处。

有那躲闪不及的人，被直接淋了个落汤鸡，在众人带着笑意的目光中尴尬而狼狈，随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把手机钱包重要物件抱在怀里，人则是大步流星的在雨中前行，毫不在意湿身的雨水，反倒走出了几分豪迈的气概。

不过大部分日本人大都还是保留着严谨的做事风格，女人们匆匆踩着高跟鞋四处躲雨，和用公文包顶着头的男人们挤在屋檐下，祈祷下雨天能够尽快过去。

东京属于温带气候，整体上和上海有些类似，不过环境上要好一些，路面大都很干净，夏季高温多湿，常有台风。

张扬隔着一层毛玻璃，因为雨水落在上面而变得透明，其实他很喜欢下雨，不论是大雨还是小雨还是暴雨还是什么雨，当然这是在心情不糟糕的前提下，两人的位置在二楼，正好居高临下俯视着四周，低矮的日式建筑被笼罩在风雨中，雨水飘摇，倒是别有风味。

女孩和张扬静静打量着窗外，只是目光偶尔会飘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是明治神宫。

“欢迎下次光临。”

门口的服务员用日语温柔送别，大部分人似乎都提前看过了天气预报，因此都携带了雨伞雨衣等雨具，张扬没有带，咖啡厅里面有雨伞提供临时出租，只需要提供一下身份证件和500日元的押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