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没有规矩!”她轻声喝斥,虽然没有神色狰狞,但话里却说不出的威严。
明明自己才是长辈,两人年岁又是相当,可不知为何,杨氏却十分畏惧她,傅明华这样与她说话,简直让她比当初看到白氏时还要紧张几分,一双小腿肚不停的抽搐,她哭哭啼啼转过头来,果然不敢走了。
“脖子上的缨络,价值不菲,你有没有想过,定国公府薛夫人为何要赏你?长乐侯府如今这光景,祖父、祖母都回了乡里,父亲不过是太常寺一个挂闲职的六品官员,有什么好拉拢你的?”
杨氏被训得抬不起头来,连吭上一声也不敢,就听着傅明华训斥:
“人家让你来王府,你便来王府。”
被她这样一骂,杨氏却抽泣着,抬起头来问:
“您,您怎么知道是薛夫人托我来的?”
她神情可怜兮兮的,傅明华看她这模样,也是啼笑皆非:
“若不许以利益,又拿什么驱使你为人办事?什么样的事能办,什么样的事不能办,当初在汤阴县时,杨太太就没有教过你?”傅明华端了茶杯掩唇,似笑非笑望着杨氏看。
杨氏泪流满面,‘嘤嘤’的哭,说不出话来。
“你若要搅进这桩事里,我也不管,回头若是侯府遭遇,你瞧瞧父亲第一个饶不饶得了你。”
杨氏听她这样一说,也觉得事关重大,再想起傅侯爷当初被贬,傅家落魄,傅其弦被升了职又降职一事,终于知道害怕了:
“那,那我拿了这缨络,回去还给薛夫人。”
傅明华也不说话,杨氏又道:“再添些礼,往后再不敢与谁往来了。”
这些人精个个长了七窍玲珑心,她那点儿心思,摆在彭氏面前,不过就是逗孩子而已。
只是定国公府千方百计想找靠山原也没错,但既不想得罪容家,又想背地里靠向燕追,如此左右逢源,打的不过就是将来无论哪家成事,薛家都不受影响的主意罢了。
这样可不行。
傅明华将茶杯边沿碰了碰唇,眼睛眯了眯。
杨氏见傅明华不再开口,在她心中,便相当于傅明华已经默认了她这样做一般,认为自已解决了一桩事,心头松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她的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功夫便眼泪收了个干净,还拿了帕子擦眼:
“对了,你可知道钱氏?”
“钱氏?”傅明华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由皱了皱眉。
洛阳贵族官爵之中,好像没有哪个是姓钱的。
杨氏见自己问了话,她却不知,不由有些兴奋的挪了挪身体,一双小脚晃了又晃:“卫国公府里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庶女,钱氏。”
她说到此处,接着又道:
“她父亲出身不显,但她那嫡母却是前定远将军之女王氏。”杨氏说到此处,傅明华顿时想了起来这么一个‘钱氏’。
她记忆力绝佳,若是见过此人,又听过此人事迹,就定是记得的。
几年前端午,龙舟赛事那日,她应邀前往望江阁里看比赛,当时还遇着了陆长元及兵部侍郎高甚,见到了燕追,也见到了卫国公府一干小娘子,及那位杨氏嘴中‘嫡母乃是前定元将军之女王氏’的钱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