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她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默算了下自己的葵水日子,已晚了五天,心里有个答案隐隐欲出。
于是,她想着已然出来了,不若顺带去一趟南苑,省得大热天明日还得再跑一趟。
王皇后仍是住在兰岛上,顾名思义,岛上随处可见的是兰花,且不乏名品,船一靠岸,一股幽香沁脾而来。
可惜,没一会,曾荣的好心情就没了,因为她听到了一阵训人声,好像在骂谁笨手笨脚,半天没抓到一只蝴蝶。
曾荣一开始并未辨出这声音出自谁,也没大往心里去,以为是哪个宫女想抓蝴蝶没抓着在骂人。
主要是她刚上岸,胸口更觉堵堵的,甚至还带了眩晕,她知道是坐船坐的,倒也没有太担心,但却没有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更何况,对方是皇后身边的人。
可谁知待她上了台阶,看到树影下那张精致的小脸时,突然一阵干呕,接着就大吐特吐起来。
王楚楚并未认出曾荣来,因为曾荣今日出宫是回娘家也是去见杜采青,衣着较为朴素,身边也只带了阿春和阿梅两人,再有江南和江北两人则留在河对岸没跟过来。
况且,曾荣呕吐时也是低着头弯着腰的,故王楚楚以为是哪里来的传话宫女或姑姑。
于是,她嫌弃地噘了噘嘴,再用手扇了扇,脑怒地丢下另一只手里的网抄,“不玩了,回去,难闻死了,真是晦气。”
“站住,怎么说话呢?”阿春怒了,训斥道。
尽管她也不认识这位王楚楚,但这宫里除了王皇后,谁敢这么对曾荣?
阿梅倒是在多年前见过王楚楚,她伸手抻了抻阿春的衣服,摇了摇头。
没等她开口,岸边值守的太监认出了曾荣,一面差人回去给王皇后报信,一面上前来打探究竟。
王楚楚这才知道,她得罪的并非什么宫女,而是她的死对头曾荣,如今的太子妃。
得知实情这一刻,王楚楚有点蒙了,傻了,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又碰上这个煞星。
明明皇后姑姑说了她这几天不会过来,这才留她和祖母住下来,陪她说说话,可谁来告诉她,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对方不是太子妃,为何还穿这么寒酸,否则,她也不至于犯这么大一错?
阿春和阿梅两人早在曾荣呕吐时就吓坏了,她们两人虽比曾荣大几岁,可这种事情她们是半点不懂,因此,依她们两个的意思是当即要带曾荣回宫去看太医。
故阿春训了王楚楚两句,也没再管她了,而是扶着曾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