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三天,距离科举只有两天了,这时,大部分士子都放弃了温习,要么去投名状、拜师门,要么就相约喝酒,在考前放松自己,使中都城格外热闹。
中都城西有一座很出名的酒楼,叫做临漳酒楼,由于这里靠近太学,生意更是火爆,中午还没有到,这座酒楼内便已经挤满了来自天南各地的士子。
这时,沿着大街快步走来两名年轻人,都穿着白色儒袍,头戴游学冠,正是卢涵和褚遂良,两人交往了三天,早已成为莫逆之交,彼此的底细都已了解,褚遂良知道卢涵是参军从事,齐王妃的族侄,而卢涵也知道褚遂良的父亲褚亮是长安秦王府文学馆学士,但这些都不影响他们的交情。
“卢兄,我们来晚了吧!”
褚遂良望着酒楼门口一群士子,忧心忡忡道:“你看那边还有不少人在排队呢!”
卢涵笑道:“放心吧!我那几个兄弟应该已经到了。”
两人走到酒搂前,一名酒保连忙迎上来,“真对不起,小店已经没有座位了,两位去别的店吧!”
“我朋友已经订好位子了,在三楼沧海房。”
“原来如此,两位请!”
卢涵和褚遂良在酒保的引领下上了三楼,来到最里面的一间雅室前,“就是这里,两位请吧!”
卢涵推门走进去,里面正在谈话的三人站了起来,正是卢涵当初的至交好友李兆希、崔广平和崔广林三人,三人见卢涵进来,顿时激动起来,紧紧拥抱在一起。
李兆希又给了卢涵一拳笑道:“据说你来中都已经一个月,为何不早点来找我们?”
“哎!我刚刚才决定参加科举,以前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还得重新温习准备,你说我哪有时间?”
“这也是!”
李兆希笑了笑,目光转向卢涵身后的褚遂良,“这位公子是?”
“我忘记大家介绍了。”
卢涵连忙将褚遂良拉过来笑道:“这位是我的新好友褚贤弟。”
他又向褚遂良介绍三人,诸遂良连忙躬身施礼道:“小弟褚遂良,余杭郡钱塘县人,见过各位兄长。”
“原来你就是褚遂良!”崔广林惊喜地笑道。
褚遂良一怔,“广林兄认识我?”
“我是听人说起过贤弟,说贤弟的字写得极好,十岁时就有大家风范,御史台的虞大夫贤弟应该认识吧!”
虞大夫就是御史大夫虞世南,褚遂良当然认识,他点了点头,“他是我恩师!”
卢涵惊讶道:“原来名动天下的书法大家虞公是贤弟的恩师,贤弟竟没对我说过。”
“这只是一桩小事,不足挂齿!”
褚遂良的谦虚顿时赢得大家的喜爱,三人连忙邀请他入座,这时,酒保给他们送来了酒菜,众人满了酒,卢涵端起酒杯感慨道:“一晃便是一年过去了,去年我们分手还历历在目,今天就到了再次相聚的时刻,来!为我们相聚饮了这杯!”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褚遂良好奇地问道:“各位兄长都是去年参加科举的吗?”
李兆希笑道:“我们去年可都是名人,组织了士子游行,不过还是考中了。”
卢涵给褚遂良介绍道:“这位李兄是去年科举二十名,现在礼部任员外郎,崔老二是去年科举四十一名,在御史台任职,上月刚刚升为监察御史,崔老大是去年科举第二十三名,现为馆陶县丞,昨天来中都办事,所以今天大家就能聚会了。”
褚遂良肃然起敬,原来他们三人都是科举进士,不是靠家族门荫,这时李兆希起身笑着狠狠掐了一下卢涵的脖子,“褚贤弟不懂他的意思,他是在故意损我们么呢!”
“这是为何?”
崔广平笑道:“他自己原本是去年科举第二名,被他家主强行抹掉了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