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绣春生下了长子启哥儿。
四月初,大金与鞑靼人的战争陷入了僵局,双方都在严防死守,等待最后的决战时机。
温栎恒在五月初被父亲派回京城,向昊玄帝汇报前线的情况,并调拨粮草,顺便主持长女的婚礼。
贞娘和黎氏亲自到二门迎回了温栎恒,黎氏眼泪汪汪的将炻哥儿抱给儿子看,温栎恒有些不知所措,那个小小的婴儿,娇嫩的如同一朵花瓣,他不知道该怎么抱起,甚至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将孩子弄坏了,扎煞着手傻乎乎的看着孩子,那眉眼,那轮廓,真是像极了自己,笑起来居然还有一个酒窝。温栎恒姿势僵硬的抱着孩子,小声的说:“他怎么那么轻,好像还没有我的剑重呢!”黎氏白了一眼儿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咱们炻哥儿都十四五斤了,比一般的孩子都胖,结实着呢,跟你的剑比什么?”周围的仆妇们都笑出了声。
黎氏又拉着温栎恒絮叨了一会温绍卿的状况,看儿子一身风尘,就让儿子和儿媳妇回净语轩好好洗漱休息一会。
温栎恒舍不得儿子,抱着说什么也不放下,只好让他抱回了净语轩。
他沐浴更衣后,见贞娘正哄着炻哥儿睡觉,哼着好听的童谣,轻轻的拍着怀中的儿子,炕桌上橘红色的灯火打在她们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泽,贞娘低垂的脸蛋,睫毛投下的暗影,都在这幽谧的光泽中渐渐朦胧起来,仿佛西北广袤浓翠的草原之上的月光,银光流转,安静如水,人处其中,便觉所有喧嚣躁动不知不觉的沉静安宁了下来。
他伸手将贞娘和儿子一起揽入怀中,低头在那水一般光泽乌黑的发上轻轻一吻:“我不在家,累着你了”
贞娘抬眸一笑,光华明媚,声音却是柔和低沉的:“我不累,你在前线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更危险”
温栎恒被那样明媚的笑容一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抬手将贞娘的脸抬的更高,一低头,衔住了红润娇嫩的樱唇,细细的品尝起来,良久,贞娘才推开他,气息不稳,娇喘嘘嘘:“孩子还在这儿呢”
温栎恒两步迈道外面叫了奶娘进来,将炻哥儿抱了下去,回身上了炕,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麦色光滑的上身,肌肉强健的隆起形成起伏漂亮的线条,每一根线条都彰显着男人雄性的力量和粗狂的美感,亵裤已经高高隆起,呼啸着难耐的热烈和滚烫的欲】望。他将贞娘按到在炕上,声音粗噶,眼睛中的火焰跳跃,如暗沉的夜里可以燎原的星火:“贞儿,我想死你了”
一把拽开贞娘的亵裤,就这样长驱直入。
贞娘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紧绷的腰身,娇嗔的用力捶他:“你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等不及了”
暮春的风带着湿暖的花香悠悠吹过,有窗棂被敲发出的声音,有草丛中鸣叫清脆的虫鸣,有花朵飘离枝头迤逦而去的流芳柔曼,也有久别重逢两情缱绻的人儿纠缠喘息的荼蘼之音。
然而这画面依然如此绮丽,如流光倾泻,岁月静好,红尘俗世的温暖和美丽,大抵便是如此的!
几番纠缠,大约是累过了劲,贞娘竟然浑身无力却没了睡意,温栎恒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下的抚摸她的长发,乌黑柔润,似上好的墨色锦缎,荡悠悠的垂在胸前,搔的人心都是软的。手指划过头发,发丝缕缕不觉,仿佛是手指插入冰凉的溪水,沁凉舒爽。
“我在休息时常常想起你,想起孩子,不知道孩子什么样,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姑姑和姑丈怎么样了?我爹好不好?纯哥儿什么时候定亲?你来信总说他们很好,很好,可我还是想着,惦记着,尤其是我爹,总是担心,怕他惹出什么事来,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居然这么絮絮叨叨的,惦记这个惦记那个的,对了,我离开这阵子,有没有人为难你,有没有人找事,我听说那些达官贵人的女眷们都长着势利眼,很看不起人的,若有这样的人惹了你,你一定要跟我说,找个机会我教训他们去,生孩子的时候你疼不疼?我们队里的大饼说生孩子是女人的鬼门关,很难过的,我吓的一宿都没睡,就怕你怎么样了,好容易等来了信,说你平安生下炻哥儿”
贞娘将头紧紧贴在他的怀里,有些微微汗湿的胸膛充满男性的味道,分离久了,日常的事情又太多,尤其生了炻哥儿之后,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想念他,她的日子过的波澜不惊,她的心里平静如水,可今日重逢时,她剧烈跳动的心,她燥热难耐的情动,无一不在告诉她,她其实很想念他,那份思念深入骨髓,潜入血液,不知不觉成了她的血肉,她的魂魄,她的依托。
她沉默的认真的听着他的絮叨,这个简单的男子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语言,他的想念仅仅是直抒胸臆而已。他的想念质朴单纯,明亮纯粹,如同水晶一般,每一个棱角都那样光华流灿,映照出贞娘的影子,
五月初八,茜柔顺利的出阁,请了诚毅伯夫人做福禄人,给茜柔梳头盘髻,冯家请了礼部尚书夏大人做媒人,温栎恒亲自背着妹妹上了花轿。
五月初十,茜柔带着新婚夫婿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