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懒洋洋的调整自己的姿势,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书堆上,用手肘支起下巴,抛出一个十分妩媚的眼风:“你别说,最近太忙,都快忘了我们家老叶了,呵呵,古人说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现在准备住在黄金屋里看着男版颜如玉,怎么样?”
唐枫坐在浅紫色小碎花的软椅上,浅浅的啜一口焦香四溢的摩卡,漫不经心的问:“你这书吧准备叫什么名字啊?”
“不可言”李妙干脆的挥挥手,得意的翻检出几本书放在书架上。
“妙不可言?”唐枫笑了:“即合了你的名字,又凸显了几分神秘莫测的味道,不错,不错,这个名字起得真不错。”眼珠一转,又问:“对了,你这个书吧除了书还有演唱的地方,你不是准备天天自己抱个吉他在这里驻唱吧?还有咖啡呢?不准备雇个专业煮咖啡的吗?”
李妙笑嘻嘻的搭上唐枫的肩膀:“说到这个呢就得麻烦唐大小姐你了,驻唱歌手呢这个不难找,我这店装修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大学里的乐队找上门来,毛遂自荐要求来这里驻唱了,可这好的咖啡师呢就得拜托你了,我知道你舅舅是开酒吧和咖啡屋的,手上漏一两个差不多的专业人才给我就行,还有西点,我这里呢不准备设厨房了,没那么大的地方,想上你舅舅那个咖啡屋每天进一些西点,听说那里的西点请的是知名的西点师,做出来的点心非常地道,很多人都慕名而去,你看”
唐枫指着她无可奈何的说:“李小猫,我就知道,你找我要请我吃饭准没安好心,合着你不仅要奴役我的*,让我帮你干活,还要我帮你牵线,我鄙视你!”
李妙涎着脸笑道:“我接受你的鄙视,你赶紧给我办妥这两件事,我打算下个月就开业了!”唐枫恨恨的叫:“你无耻的样子真跟叶灼那妞看见鸡翅时一样!”
晚上九点,李妙和唐枫终于将所有书籍按类别分类上架,饥肠辘辘的在永和豆浆吃了一碗卤肉饭各自回家。
因为离自己的新房近,李妙决定先今晚先回新房住,明天再顺便好好打扫一下房间,算算日子,叶践行走了快一个月了,虽然每天都来电话或者发短信,但仍然没有确定归期。
李妙发现自己并不十分想念叶践行,按说俩人正处在新婚之中,骤然分开这么久,自己应该非常想念他,可是,没有,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她全心投入的给学生补课,心无旁骛的装修书吧和工作室,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有时想起叶践行,心里总是觉得十分笃定和温暖,他们才新婚,却仿佛已经在一起一世的老夫妻似的,有一种相濡以沫的默契和熟悉,那是一种历经沧桑的灵魂才拥有的牵引,也许真正能在平淡岁月中相守的,正是这样一种相似的灵魂吧!
房间里有着空了太久的污浊空气味道,李妙皱了皱眉头,将两个房间的窗户都打开了,他们的房子是南北通透的格局,窗子一开,新鲜的空气和夏日里有些湿热的风立刻涌了进来,让人精神一振。
李妙用电水壶烧了热水,打开热水器洗了个澡,给自己泡了一杯玫瑰菊花茶,用厚厚的大浴巾擦着头发,抱着大大的玻璃杯坐在客厅,顺手打开电视,正在播英文版的《乱世佳人》,李妙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电视,年青的费雯丽正咬牙切齿的从地里拔出一根带着泥土的萝卜,从未经历过苦难的小姐对着夕阳下的土地发誓,此生再也不要挨饿
又换了一个台,晚间新闻,美丽的播音员正在用冰冷的语气报道明水奸杀幼女案,她放下遥控器,电视上公安厅的发言人是副厅长穆乘风,有些南方口音,斟字酌句的说案情得以告破,厅市两级办案人员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务必要还受害人一个公道云云,最后的结果是法院一审判决嫌疑人死刑,嫌疑人郑某不服判决,上诉至高院,高院将择日进行最后判决
李妙楞了楞,死刑?她放下杯子,沉沉的叹了口气,一个幼小的孩子死了,又一个年轻的生命也将随之终结,会有很多人在网上叫好,为死者伸冤的最好方法仿佛就是血债血偿,在西方人的眼中,用一条生命来祭奠另一条生命是愚蠢的,他们更倾向于拯救那个人的灵魂,救赎他的更好法方是宽恕,但中国人不这样认为,他们更倾向于这样绝对的正义和偿还,
那个凶手据说有个非常显赫的父亲,但是舆论群情汹涌而至,权势在这样强大的舆论面前也必须退让,所以,这场战斗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宣告人民胜利了,正义得到了保护,死者灵魂得到了安息,家属得到了告慰,可李妙只觉得茫然,那个孩子的母亲真的得到了安慰吗?那个杀死她女儿的凶手死了,可她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这难道就是最终的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