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把老舅给忘记了,好像好一阵子没有跟他联系了,以前水根还有事没事给他来个电话,可后来就渐渐少了。
他知道,老舅也许是因为自己成了大老板,所以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好意思打搅自己,不过,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应该不错,谁让他没文化呢,要不然倒是可以在公司给他某个职位。
“舅,什么事啊,最近怎么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了……”陆鸣尽量让自己显得随便一点。
水根嘿嘿笑道:“你都当董事长了,时间宝贵,没事我可不敢打搅你……”
陆鸣笑道:“那这么说今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大事了?”
水根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道:“阿鸣,你在毛竹园的新屋到底怎么打算,这么长时间了,再不举行上梁仪式的话都成老屋了……”
陆鸣一愣,似乎这才想起自己在毛竹园还有一动新房子似的,笑道:“只要没有举行上梁仪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新屋……最近确实太忙了,暂时也顾不上,再说,里面不是供着我妈的灵位吗?也不能算没人住啊……”
水根犹豫了一下说道:“阿鸣,这房子关的太久了就会阴气重,今后怎么住人,我告诉你,最近你这房子闹鬼呢……”
陆鸣一愣,随即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窗口,一边盯着赛场上接近尾声的比赛,一边强笑道:“舅,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水根小声道:“不是从哪里听来的……而是我自己也亲眼看到过……”
陆鸣一听,只觉得脊背上真真发凉,虽然他知道即便极力有鬼,那也肯定是自己母亲的亡灵,可阴阳两途,如果现在让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即便感情再深,也免不了害怕,不过,他毕竟是唯物主义者,还是有点不信,猜测多半是水根迷信产生的幻觉。
不过,他还是吃惊地问道:“舅,到底怎么回事?你看见了什么?”
水根说道:“最早还是陆缺德发现的,有一天半夜,也不知道他从邻村哪个婆娘的床上爬起来,路过你那栋宅子的时候,忽然发现楼上有亮光,一闪一闪的……
他还以为房子已经住人了呢,于是趴到门上听听动静,你猜怎么着?他竟然听见屋子里有女人的哭声,并且好像是在叫你的名字……”
陆鸣一听,腿都软了,靠在窗台上训斥道:“胡说八道,这种醉鬼的话你也相信?”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严厉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那你看见了什么?”
水根说道:“开始的时候陆缺德还不敢告诉我,怕我骂他,那天他喝醉了才把这事说了……我第二天就带人去打开了房门……”
“里面有什么?你看见什么?”陆鸣颤声道。
水根说道:“我去的时候毕竟是白天,当然不会有鬼,可奇怪的是你娘的排位竟然掉在地上,长明灯也熄灭了,可里面还有好多油呢……
另外,楼上楼下的灯竟然全部开着,可那天晚上陆缺德说楼上只有一点点光亮啊……阿鸣,你也知道,你妈生前最怕黑了……”
陆鸣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要说牌位掉在地上,倒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农村里老鼠多,而老鼠喜欢偷油吃,把牌位撞倒也很有可能。
至于长明灯熄灭就更好解释了,这么大的风雨,即便是关着门窗也有可能被穿堂风吹灭,可家里的灯全部被打开,这就奇怪了。
并且,母亲生前确实怕黑,要不是为了省电,她都巴不得开着灯睡觉呢,记得上次在老屋吓唬周玉露的时候,自己就曾经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说是要迎接自己母亲的亡灵回来呢。
“会不会是有人进去了?”陆鸣疑惑道。
水根说道:“不可能,门窗都是关的好好的,人从哪里进去?昨天我去给你娘的坟前烧了一些纸钱,告诉她牌位又摆好了,长明灯也给她点亮了,让她安心回家住……
可是没想到,等晚上半夜时分我带着两个人去老屋查看,开始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可就在我们回来的路上,我回头朝着屋子瞅了一眼,老天爷,你才我看到了什么?”
陆鸣听出水根的声音也有点颤抖,顿时吓的毛骨悚然,颤声:“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