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柔的提议让云娘身心一震，她看着凤柔眼里蚀骨的恨意和疯狂，凤柔这是疯了，她这是因爱生恨，恨上了韩书言！她得不到的，她也不许云娘得到！

今晚不管韩书言如何抉择，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痛苦的决定！如果韩书言选择救老夫人，那么韩书言就得亲手杀死自己心爱之人，这一辈子陷入痛苦自责中，不得解脱！就好比她一般，永远无法拥有自己所爱之人，她这是想让韩书言和她一样，求而不得，和她一样痛苦。

而如果韩书言不杀她，那么等待韩书言的就是天下人的唾弃和不齿，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老夫人的性命，枉顾孝道，无情无义，害死自己的一手栽培他的亲祖母，到时候被天下人知道，等待韩书言的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而她这个害死韩府老夫人的人，就会变成人们口中的狐媚子，祸国妖姬，是害死老夫人的主要凶手！

如此一想，让云娘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凤柔这是要毁了韩书言。

因为这两条路根本无路可走！

“凤柔！你放开祖母，我把命给你，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好，只要你放了祖母，我就自尽在你面前如何？”

云娘趁着暖香不备，伸手夺过暖香手里的剑放在脖子上走到了院子中间，看着上方脸色已经涨紫的老夫人说道，顿时差点让暖菲姐妹心神俱裂，谁也没有想到云娘会偷袭暖香，夺下她手中染血的剑。

“少夫人！”

“少夫人！”

暖菲姐妹脸色大变，双双惊呼道，却因为忌惮老夫人的安危，咽下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姐妹两此时恨不得把凤柔碎尸万段。

“丫头！你住手……”

韩书言看着面前的变故，神色一紧，眼里闪过慌乱，死死的盯着云娘脖子上的剑，双手紧握，就怕云娘真的在他面前自尽而亡，恨不得那剑是放在他的脖子上。

“你别过来！”

云娘见到韩书言脸色大变，二人眼神相对，云娘清楚的在他眼里看到恐慌和害怕，顿时忍不住抿唇一笑，阻止韩书言想要上前的脚步！既然凤柔没有打算给韩书言选择，那么就由她来选择。

她想毁了韩书言，毁了韩府，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在凤柔手上的老夫人见到云娘的动作，一双眼睛恨恨的看着凤柔，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来，仿佛是在诅咒凤柔，也像是在阻止云娘这么做，而凤柔没有想到云娘真的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死，当下愣了一下，随即见到两人的举动和云娘的打算，当下松了松手，疯狂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别白费心机了，我说了，除非是表哥亲手杀了你，要不然我绝不会放过老夫人！”

“凤柔！你找死……”

韩书言身上带着嗜血的杀意，手中长剑直指房顶上满脸嘲讽的凤柔，手中银光一闪，剑气直逼而来，让凤柔脸色一变，把手中的老夫人往身前一推，让韩书言不得不移开剑气，可是那剑气还是从老夫人脸上滑过，斩落一缕银丝，而躲在老夫人身后的凤柔脖子上也出现了一道伤口，渗出鲜红的血珠来，让凤柔脸色白了白。

她没有想到震怒的韩书言居然不顾她手上的老夫人，也想要伤她！

他就那么想要她死！

“你就那么想要我死！”

“是，想要害我韩府老夫人和主母的人，必须死！”

凤柔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雪，脖子上的伤口渗出的血很快与她那一身大红衣裙融为一体，眼里闪过痛苦和疯狂，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这一剑仿佛是刺进她的心口里面，让她心里的最后一丝痴心妄想和羁绊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