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人面现狂喜,徒然惊呼出声,道:“师父····”但话还未喊完,鬼王猛地以手抵住其嘴,低喝道:“莫要说出来。”
青松道人幡然醒悟,讪笑挠头,道:“我省得!”但他心中犹有疑惑,因为刚才他以心神探查那些液体时,发现只是表面看上去像是毒液,其中却是蕴含着磅礴的灵性精华,其药效虽然霸道了些,但他敢保证这些绝对是强化肉体的良药。
鬼王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对其低语道:“你这师兄从小聪慧且心气甚高,一直以来也未曾吃过大亏,是以行事有些骄纵。当初我见他修为过低,想叫其将炼制灵珠之事放上一方,可他心高气傲偏不听我之言。如今他虽肉身被毁,但那灵珠到底是被他炼成,若不趁此时败其娇、挫其锐,恐他今后会愈见骄横,早晚自取其祸。”
说到此处,鬼王举目望向身周,见众小妖离得甚远,便更压低声道:“青云乃我一手调教,你当我真这般无情无义么,那些毒液乃是我以各种毒虫灵草熬制而成,在兽鞭抽打下,最能渗入其肉身内以强化躯体,让其夺舍之躯与元神尽快契合。”
“师父为栽培弟子,果真是煞费苦心,弟子代师兄谢过师父大恩了。”听鬼王讲完,青松道人不禁由衷赞叹鬼王高义。
此时元清也渐渐感觉出异常来,那毒液沾上身体,起初虽感觉噬痒钻心、疼痛难耐,但等痒痛渐消后,血肉骨骼深处突生一股清凉,像是受到了滋养似的,居然开始在渐渐地增加躯体的强度,连带着鞭子抽在身上也感觉没那么痛了。
元清心中惊异,暗道莫不是那老鬼放错了毒液?这念头一起,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暗思估计老鬼另有什么深意。
疼痛渐缓,他心中信心大增,也不再死去活来的嚎叫,开始咬紧牙关坚挺,只待熬过这八百鞭刑。
约莫个把时辰后,鞭声消歇,行刑的小妖回报鬼王刑完,鬼王微微点头,着人将元清放下,此时他身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周身上下也找不到一块好肉,甚是惨不忍睹。
鬼王见状,也未在追究其他,只是对元清再训示了几句便叫人扶他下去疗伤。那青松道人见得元清此时模样,即使知道他无大碍也放不下心来,当即就要亲自去为元清疗伤。
他方想向鬼王请命,那鬼王便将一个瓷瓶塞入他手里,道:“你且去吧,趁着药效未过叫他抓紧机会炼化了,尔后再以此瓶中之药为他准备药浴洗礼,为他修复外伤。”
青松道人接过药瓶,拜谢鬼王后便急忙赶去青云之前住处。一入青云原先房中,便见得元清瘫倒在床,嘴里不住的轻声哀吟。
“师兄,方才师父乃是要磨练你心性,那毒液更是师父熬制的灵药,是师父特地为你熬炼这具夺舍之躯的,趁现在药效未退,你赶紧行功炼化了。”
青松上前扶起元清,为其取下泥丸符印,向他解释鬼王意图,催促其行功炼化药效。
元清一听,心中暗叹一声报应不爽,他几次三番借用青云躯壳也名头行事,此次终究是为他承了这番因果。
听完青松解释,他也不敢懈怠,立马盘膝行功,加紧炼化药力。青松见状,复又出去叫人为其准备药浴不提。
翌日,元清经过一晚药浴的浸泡,周身外伤已尽数痊愈,且身体强度更是比以往提高了一截,元清欣喜,暗道这一番罪没有白遭。
他略微检查了一番身体状况后,因心中思及东海龙脉之事,便在心中思量准备了一下言语,便就出门前去找鬼王商议。
不多时,元清行入鬼王洞府处,见得鬼王与青松及几大弟子正在商议山中之事,元清径直行至鬼王身前,向着鬼王拜道:“见过师父。”
“尔伤势可愈否?”鬼王与几人停下交谈,轻声问元清道。
“承蒙师父大恩,弟子已然痊愈!”元清再次拜倒,从昨日一番作为可看出,这鬼王对弟子真个是煞费苦心,若不是他是个冒名顶替的,他心中还真生出了拜在这鬼王门下的想法。
听得元清自己说无恙,鬼王对元清又一阵训诫敲打,无外乎今后叫其收敛心性,记住此处教训,对此元清这个假徒弟自是唯唯诺诺,惶恐领命。
鬼王教训完元清这个假徒弟后,话锋又徒然一转,道:“眼下你修为重损,躯体又是夺舍不久,少时你便随我一同前去东海,我看能否为尔等夺些机缘。”
“师父可是要去夺那龙脉之气么?”元清疑惑,这鬼王新入花果山,且猴子又不在山中,应正是鬼王借机树立威信巩固地位之时,他眼下哪还有时间与闲心去凑东海龙宫的热闹!
“龙脉泄气,乃是万载难求的机缘,而且此事又是因我花果山而起,我等岂能坐失此等良机,眼下孙大王不在,我这个花果山先锋少不得要代劳一番。”听得元清疑惑,鬼王解道。